当然了,考虑到最初的计划,朱塬依旧只会把内容限制在当天讨论的话题以内,最多把各种例证扩充的更详实一些,但也只会来自历史,不会有新东西。
至于‘分配’,还是尽量不提。
重新把昨晚写的几页浏览一遍,朱塬整理了一下思路,开始落笔。
其间写意送了一壶茶过来,见朱塬专注书写,悄悄倒好茶水,便轻手轻脚地无声离开。
这么边思索边落笔地缓慢写了两三页,不知不觉,天光已然大亮。
只看窗纱透出的光线,朱塬就能判定,今天是个必然会让老朱非常满意的大晴天。
写意再次出现,提醒朱塬早饭已经做好。
朱塬起身,舒展了一下身体,披上写意拿过来的裘袍,离开正屋,转向小院西侧厢房。
这边本来也是用来住人的两间屋子,被朱塬吩咐,改成了餐厅。
写意去厨房那边端早饭,朱塬在留白捧来的热水里洗了洗手,一边擦干,一边想起一件事,对身边妮子道:“关于往家里寄信的事情,写意和你说了吧?”
昨晚写意和自己说起,如果可能,想要给沂州的家里人寄一封信,报个平安。
朱塬的回答是暂时不合适。
老朱前些日子才因为他杀了几十人,那些人只是替罪羊,幕后主使虽然没有受到牵连,但这梁子算是结下。
这时候,如果朱塬让人替两个丫头往沂州送信,那些人对朱塬无可奈何,难保不会为了泄愤牵连到两个妮子的家人。
留白尽力忍耐,还是难掩失落,却懂事道:“小官人,奴已知晓。”
朱塬把毛巾递还给留白,说道:“再过两三个月,等开春吧,那些人把我们忘记了,如果你们愿意,可以把家人都接过来。”
写意昨夜坦白了她们的身份,朱塬能够想象,哪怕两女的家人当初逃过一劫,但在依旧兵荒马乱的山东,终究不会好过。
留白把毛巾搭在架子上,听到朱塬许诺,转身露出感激表情:“小官人,奴……”
丫头一时卡住。
毕竟自己连人都是小官人的,还能如何感激?
朱塬见留白模样,说道:“想感谢的话,以后就不要再像个护食小猫,我想和青丘她们说话都要挡着。”
留白没想到自己的小心思被朱塬看得一清二楚,顿时脸色都有些白,慌乱摇头道:“小官人,奴,奴再不敢了。”
说着已经软软跪了下来。
朱塬见状,学着偶尔见到写意教训留白的动作,笑着在丫头脑门上敲了下:“起来吧。其实你应该说,自己知道错了,下次还敢。”
留白显然接不住这个梗。
不过,见朱塬脸上笑意,她也意识到小官人并不是真生气,这才小心翼翼地起身。
正说着,写意端了餐盘进来。
留白见写意一个人进来,就觉得吧,自己应该学学写意的这种了无痕迹。明明两个人都有挡着另外两个的,为什么只有她被小官人教训呀!
朱塬的早饭很简单,一份银耳莲子粥,一屉小笼包子,还有朱塬亲自吩咐的两颗白水煮蛋。
不过都没吃完,
盅里的粥只盛了一小碗,六个包子吃了三个,鸡蛋今天没碰。
倒是有些想喝牛奶。
不过这年代没条件,羊奶倒是有,朱塬尝过一次,不习惯那种味道。
吃过早饭,朱塬正要返回正屋,正在收拾餐具的写意提起一件事:“小官人,青丘姐姐和洛水姐姐说已经校完了三。”
朱塬闻言,重新在这边坐下:“让她们拿来我看看。”
写意和留白一起端着餐具离开,片刻后带着青丘和洛水返回。
青丘送上一本《九章算术》和一本《道德经》,洛水拿出的则是祖冲之的《缀术》。
前些日子的那份书单,老朱已经送来一部分,其余还在收集。
朱塬按照最初计划,让几个姑娘对这些书籍进行点校,好方便。
餐厅内。
旁观的留白见小官人拿起一翻看,顿时又有些想要嘟嘴。
就说前日,小官人让赵续在花园里挑了一块太湖石送来,喊了她们四个在南屋,用最新造出的炭笔对着那块太湖石教授一种名叫‘素描’的绘画技法。
四女都有绘画功底,小官人只演示了一遍,她们便有所了悟。
随后每人画了一幅
小官人最后给四幅画打了分数,说满分一百分,洛水得九十分,写意得八十分,留白是七十分,青丘就只有六十分。
虽然最后小官人给自己那幅打了五十分,夸奖她们四个都比自己画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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