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你,大家一起拿捏!”
“小弥的话……如果我没记错,她是北大预科班进来的。”昂热微微思索,“提前接触一下卡塞尔的课程也好。”
“至于子航呢,你上学期的每门课评分都是「a」,似乎没有什么旁听的必要。”
“校长!”夏弥一瞪眼,气呼呼地说,“人家师兄乐意怎么了?”
“我可没说不行。”昂热在两个人之间来回扫视,明白了什么,“那就这样定下来了。”
“yes!虾米终于迈出了攻略师兄的第一步!”她在心里给自己加油打气,“先从一起上课开始!”
“那校长,没事的话我们就先告辞了。”路明非点头哈腰地说,拉着诺诺往外面走,生怕昂热反悔,再给他整出什么幺蛾子。
“还有一句话。”昂热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明非,你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必须要学习很多事,学院会为你制造各种各样的学习机会。”
“我懂!”路明非重重点头,“一定不负校长的厚望!”
“对了,校长爷爷。”夏弥翻出她的单反相机,“前几天我们在游乐园里拍的照,我传给你一份。”
“好的,谢谢你。”昂热看着她在自己电脑上一阵捣鼓,最后桌面上多出一张照片。
“还校长爷爷呢,你什么时候跟他这么亲了?”路明非一边吐槽一边往外走。
“要你管?我想怎么叫就怎么叫,略略略……”夏弥蹦蹦跳跳地出去,把门带上了。
“校长。”站在旁边一直没说话的曼施坦因叹了口气,“您就这么信任路明非么?甚至不惜为了他担负责任?”
昂热没说话,他把电脑桌面上那张照片打开,看了一会,又调试着打印机,放进去一张相纸。
门外学生们拌嘴的喧嚣逐渐远去,打印机卡卡地响。
他从书桌柜子里摸出一个相框,把打印出来的照片装进去,摆在桌子上,在另外一个相框的旁边。
是一张合照,上面的七个人彼此勾着肩膀在慕尼黑大学的校门前嘻嘻哈哈,夏天的藤蔓垂下来落在他们的头顶,鬼带着白色的遮阳帽,烟灰抽着雪茄,梅涅克揪着路山彦的辫子,酋长和老虎拄着两杆猎枪,昂热和弗里德里希·冯·隆并肩站在角落里。
“那是……”曼施坦因看到那张照片,童孔缩了一下,似乎没想到昂热竟然如此重视路明非他们。
“我在剑桥拿的博士学位,至今我还经常回到剑桥去。但我的老师死了,校友也都死了,平安地死去,他们太老了,如今剑桥的校园里已经没有任何我认识的人。”昂热点燃一根雪茄,深深地吸了一口。
“现在回头望去,已经过了一百年啊,我那时候所留恋的女孩子们,穿着白绸长裙和牛津式的白底高跟鞋,和我一起上课的男生们,打着丝绸领巾以及雪纺衬衫,但那些都已经都成为旧照片里的历史了。”
“现在的学生穿着t恤和运动鞋,拿着各种手持式电子设备在我身边匆匆走过,他们不再讨论诗歌、文学、宗教和艺术,而一心钻研如何去伦敦金融城里找份工作。”
“我有时候总觉得我是一个穿越了一百年的孤魂走在一个错误的时间里,我知道我和他们不同,有一层东西把我和他们隔开了,是时间也是血统。”
“这种东西,我们称它为「血之哀」。”
“但我还是经常回剑桥,甚至每一次飞过伦敦的上空的时候我都会看下面,寻找康河,沿着康河找叹息桥……有时候偶尔一个下午的空闲,我会在剑桥校园里散步。”
“也不跟什么人说话,走到叹息桥边对着康河走神,回忆一百年前我们一帮同学违反校规被罚在叹息桥边思考。”
“我们总是一边思考一边叹气,叹息桥的名字就是这么来的。”昂热嘴角流露出一丝不经意的笑,“在这个世界上我已经没有什么亲人了,除了卡塞尔学院。”
“我很珍惜和学生们一起渡过的悠闲时光,前几天我和他们在六旗游乐园玩过山车,那是我此生少有的,真正感觉到开心的时刻。”
“就像回到了一百年前的剑桥,我和梅涅克,路山彦,还有我的朋友们缓缓走过叹息桥……”
“楚子航,夏弥,陈墨童,路明非,他们无一例外都是好孩子,我相信他们胜过相信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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