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圆润小巧的肩头在素纱下有种朦胧柔和的美好,美人有心病,比平时多了一分销魂的风情,他不自觉地收紧了对她腰肢的禁锢,端是说不出的受用万分。
怎么有人能哭得这么漂亮?
前头才叫着娴儿别哭的皇帝不喊了,他忽然觉得爱妃哭着也挺好的,漂亮不说,让他心口一揪一揪是,是很新鲜的体验,以往后宫里还没哪个女人能让他有这番感受。
在潜邸时,娶妻不为美貌,为的是对方家世带来的助力。
当然,世家也不敢送来太寒碜的。
容贵妃就是明艳美人,皇后容色次些,但也是端庄万分的漂亮姑娘,她们有着家世带来的底气,只有姜娴,什么都没有,心里只盛着朕。
他见识过爱妃坚强的一面,看她仓惶无措地向自己求援时,冲着这反差,爽感便翻了一倍。
唉,一定是很爱朕,才会如此真情流露吧!
“朕如何会笑话你,疼爱你都来不及。”
“那皇上就是在心里怪臣妾耍小性子,娇气又矫情。”
看姜娴逐渐露出张牙舞爪的娇蛮劲儿来,皇上不厌反喜——苍白的病美人是很动人,可当苍白的脸庞染上由他惯出来的娇纵嫣色,也极为可爱。
两位太医来到,医术高明些的辛太医自觉留在主殿,剩下那位才到偏殿为陈答应诊治。
辛太医赶忙上前诊脉,顶着皇帝的死亡视线,他回话是极之小心:“回皇上,顾贵人心悸受惊,才一时气短胸闷,并无大碍,只要远离使其受惊之物,再调养一番即可。”
“当真没有大碍?”
皇上皱着眉问。
这是要医闹的先兆啊!辛太医惴惴不安,回话前瞥见姜娴朝自己极轻微地颔首,便福至心灵:“请皇上放心,顾贵人的身子比常人康健,旁人受了惊兴许得天才能回魂儿,顾贵人只用臣开两帖药,每日按时服下,必不会再胸痛发作。”
姜娴拉了拉皇上的手,糯着声音撒娇:“皇上,辛太医也说臣妾要远离那些吓人的玩意呢!”
皇上一秒就懂了她这句话的代指,莞尔:“娴儿促狭,如果今日去御花园的不是陈答应而是你,想来掩面痛哭的该是郭贵人了。”
呦,御花园啊!
那不就是后宫瓜田?
辛太医竖起耳朵吃瓜,吃着吃着忽然品出了不对来……按这逻辑,他方才让姜娴“远离使其受惊之物”,不是给她送筏子攻击郭贵人么?郭南山若是知道他女儿在宫中被他误害了,说不定会迁怒他。
“皇上竟把臣妾想得这般刻薄,臣妾冤呐。”
姜娴摆出可怜巴巴的模样。
反正郭贵人不在,没法为自己解释,她直接火力全开的输出:“早在储秀宫,臣妾就经常受郭贵人的气,烧好的热水她非要来抢臣妾的。皇上有所不知,进宫后论位分宠爱,半只脚踏进后宫的,论的就是出身高低了,要怪就怪臣妾的爹不争气吧!大家都是小主,臣妾却只能在郭贵人面前做低伏小,若非皇上晋了臣妾为贵人,又赐了体面的封号,说不定她还想让臣妾去给她做宫女呢!”
这番话逗得皇上一乐,可谓哄堂大孝。
“爱妃现在可不像自个说的小可怜。”
“臣妾的爹不爹气,夫君争气,臣妾面上有光。”
低头听着的辛太医可谓大开眼界。
早听说这位主儿十分受宠,原本以为是貌美的缘故,如今看来,嘴皮子也相当不得了。这奉承人的功夫,好歹是个探花水平。
皇上听着受用,不合规矩的细节便无人追究,他捏住她的手:“朕不过说你一句,你便有一席话来回朕。”
“那可不是谁都能听臣妾说话的,像有些人,臣妾就跟她话不投机半句多。”
“这么说朕还是你的知己了?”
“皇上是为臣妾伸张正义的大英雄,臣妾有好多话想和皇上说。”
这什么对话。
辛太医觉得这趟出诊得算工伤。
偏偏这么粗暴直接的大白话,直男皇帝听懂了,且特别爱听,他话锋一转:“这么说来,辛太医所言并非全无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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