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差就已经控制了这里,平凉侯夫人的丫鬟也都一个不落的关押在了门厅,想来消息不会走漏。”
张辂点点头,说道:“是啊,今早发现的尸体,府衙又第一时间赶了过来,之后又有刑部和锦衣卫,平凉侯府可谓是密不透风,就算有消息走漏也不可能有多详实,可现在厉鬼索命的说法却在应天府传了个遍,就好像人人都亲眼目睹一样。”
高海永抬眼看看张辂,着实没想到这小子思维能有如此缜密。
“那你的意思是?”高海永问道。
“高千户还是先将平凉侯府所有人都集合起来吧,这事应该仔细问问,厉鬼索命的说法到底是从谁嘴里传出来的,我估摸着这种说法就是凶手故意放出来混淆视听的!”张辂一边说着,一边默默转过身去,装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嗯嗯,在张辂印象里,高人就应该以背后示人,别说咱不是什么高人,锦衣卫那么多办案老手都没能洞悉其中关键,还不许咱装一下的?
高海永在张辂的表情和动作上看出了明显的鄙夷和装叉的味道,这小子刚才还道歉来着,一转眼怎么又装上了?这个毛病可不能惯着,上去就给了一个大脖溜,“没有规矩,你大伯没教你跟长辈说话要注视着长辈吗?一个毛头小子,跟我装什么高人?”
张辂捂着后脑勺对高海永怒目而视,要不是自知不是对手,他定然不会吃这种哑巴亏。
好汉不吃眼前亏,张辂将话题转移,“高千户,平凉侯或者平凉侯夫人有没有仇家啊?”
高海永想了想,答道:“那可多了去了,这两口子丧尽天良的事可没少干,倒卖兵器军粮,私占田产,还干些贩卖人口的买卖,不知逼得多少人家破人亡,咱们镇抚司有关平凉侯的卷宗都快赶上你高了。”
张辂瞪大了双眼,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那咱们锦衣卫就看着?也不管管?”
高海永一副看傻子的表情看向张辂,低声答道:“平凉侯夫妇好歹也是勋贵,若随便犯些事咱们锦衣卫就管,那平凉侯顶多得到陛下一顿申饬,那时候平凉侯不仅有了防备,还会对咱们锦衣卫怀恨在心,打蛇不死反受其害,不如先将罪证留着,务必将来一击必中。”
其实高海永也没将话都说全,依着高海永对朱元璋的了解,那绝对是嫉恶如仇眼里容不得沙子,勋贵犯事以往也都是从重从严处理,现在的罪证已经足够平凉侯死上几个来回了,勋贵的死活还不是朱元璋一句话的事,只是不知道上头为何迟迟不动。
张辂没想到其中还有那么多的弯弯绕绕,只可惜了平民百姓,不知要遭受多少勋贵的压迫。
“张辂?你怎么在这?”恰在此时,一个声音出现在张辂身后。
张辂寻声看去,见说话的乃是他的同窗傅让。
两人虽是同窗,身份地位可是差了十万八千里,张辂虽是借着大伯张玉的光进了詹士府,成为了太子名义上的陪读,可说到底也只是最末流的存在。
傅让却不同,同样都是勋贵子弟,可傅让却是最顶级的存在,他爹可是颖国公傅友德!在整个大明,能与之比肩的也是屈指可数。
就因为身份和地位的差距,两人虽说认识,关系也说不上多好,最多也就是点个头打个招呼的那种。
张辂点了点头,说道:“这不是被抓了个壮丁,上这查案来了么。”
听张辂如此说,傅让两眼放光,追问道:“如此说来,张辂兄弟是看过平凉侯夫人遗体了?真如大街上传的一样?是厉鬼索命?要是方便能不能带为兄去看上一看?”
一提到遗体,张辂又忍不住干呕两声,这才拉着傅让到一旁说道:“我确实看过,现场也极为惨烈,至于是不是厉鬼索命就见仁见智了。我虽然过来查案,但也没有权利带傅兄过去,而且如此血腥的场景还是不看为好。”
傅让点了点头,道:“为兄知道锦衣卫规矩多,我就不难为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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