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务繁忙,此等小事就不用多说了吧。”
张骞摇头,苦笑道:“看来,司马迁说的没错,你小子果然不肯原谅于我,这也算是人之常情,设身处地,若我张骞身处你的位置,可能早已拔刀相向,根本都用不着说如此多的废话了。”
杨川甚为诧异的问道:“此事与司马迁何干?”
张骞嘿然一笑,没有作答,而是将一只沉甸甸的羊皮行囊放在地上,又从怀中取出一卷羊皮丢给杨川:“你被关囚笼三日三夜,以及后来能去石门障当火头军,皆为某家之布局。
杨川,你当初所求的庄稼、菜蔬种子,清白户籍,此次因军功所应获的爵位、田地等都在这里;
此外,原本属于你的七百头牛、五百匹马、两千四百只羊,连同三十五辆勒勒车,某家都折算成钱币,给你购置成良田了,地方还不错,有山有水,土壤极为肥沃,距离长安城也不远。
对了,原本属于你的于阗玉籽料,某家给你算了二成,此刻却不能还给你了。
因为,某家将你的四车玉石籽料分为三分,其中一份,作为你进献给皇帝的贡品送出去了;另外两份,一份替你进献给了平阳公主,一份散出去给苏建、李息等人,令他们在战场上尽量保你性命周全。
杨川,你很好,真的很好。”
张骞说的很平淡,就像在讲述别人的故事。
杨川却早已听呆了。
这个张骞,怎么说呢,有什么事不能明着说出来,也好让人有个心理准备啊。
想想这一年来的烦闷,怨怒,愤愤不平,杨川忍不住叹一口气,道:“当初你三言两语说明白不就行了?”
张骞正色道:“某家曾经隐晦说过几句,我张骞出身贫寒之家,之所以要出使西域用性命博取军功,很大程度上也是存了私心杂念的;皇帝对此,也心知肚明。
大月氏人远徙它乡,不愿与我大汉联手攻打匈奴,某家其实有辱使命。
当时,某家忧思重重,担心归汉后被皇帝问责,差不多就是自身难保的境地,岂能让你和堂邑父二人同归而犯险?令你二人去一趟漠北,也就是给某家一点腾挪空间罢了。”
此一番话,就说的十分坦然而露骨,自然也很是无奈。
如此一说,杨川释然了。
汉帝国在很大程度上,其实属于权贵们的天下,尤其在经历了‘文景之治’所谓的大治之世,社会阶层的固化基本完成,休要说张骞这样的贫寒赤子,就是那些身份相对尊贵的寒门士子想要寻一个上升的门路,也不得不委身那些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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