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江月跟宁月是表亲,所以我跟楚兴怀是什么关系?进了大理寺也差不多等于回到自己的家……”
“今天刑部的人也来抓人,看来如同我预料的那样,侯平把罪名推到我的头上了……他背后的人想必也出手了。”
江寒叹了一口气,倘若父亲在京都还好,如今父亲不在京都,实在没有多大底气啊!
他不知道侯平背后的人有多大的能量,也不知道会有多少人会趁这个时候弄死自己。
其中说不定还有几个武将。
但很快,江寒就平息了心里的躁动不安,翻阅开窍文宫的书籍。
与其着急,倒不如冷静下来,安心看书,他强由他强,清风拂山冈;他横由他横,明月照大江;他自狠来他自恶,我自一口真气足。
……
刑部。
“大人,大理寺抢先一步,将人都带回去了!”安主事回到刑部,向秦尚书禀告此事。
秦尚书正在翻书,闻言将书本往旁边一掷,两道浓眉皱了起来。
他想过卫国公府可能会出手,却没想到大理寺竟然也出手了!
难道是想争这审判人犯的功劳?
“去,着我手书,送到楚兴怀面前,向他讨要人犯!”
秦尚书当即书写了一封书信,交给了安主事。
他相信楚兴怀看了他这封书信后,怎么说也会给他面子,将人犯转交给刑部。
安主事大喜,手捧书信趾高气扬地出了刑部,乘轿抵达大理寺,见了大理寺卿。
“楚大人,这是尚书大人交由你的书信。”
“什么?楚大人不肯交人?”
“楚大人,那些人犯便该由我刑部来审,你大理寺纵有审判犯人之权,也不应阻拦我刑部办案!”
“好好好,楚大人,我这就回去禀告我家大人!”
安主事趾高气扬的来,灰溜溜的回到刑部,向秦尚书禀告了这件事。
秦尚书两道浓眉竖了起来,道:“他不肯放人?”
“尚书大人,楚兴怀说他大理寺也有审判犯人之责,我刑部想审,也得等他审完,他楚兴怀简直不把我刑部放在眼里!”安主事气愤的说道。
秦尚书微微冷笑:“他楚兴怀也想插手这件事?这条老狐狸到底想谋划什么?好,好,我倒是要看看他能审出什么!”
……
“夫人,今日少爷,庞青云他们被大理寺带了回去审问了。”
“呼……还好,还好……”
卫国公府中,柳荃听到这个结果,伸手捂着胸口,轻轻松了一口气。
进了大理寺总比进了刑部强,倘若进了刑部,少不了严刑拷打。
大理寺卿楚兴怀倒并非说是卫国公一派的人,只是此人办案公正严谨,擅长从蛛丝马迹中找出真相。
江寒进了大理寺,起码不会遭到严刑逼供。
“母亲,二哥如今出了事,我们怎么将他救出来?”江晴烟担忧道,她这些日子睡得不好,脸上又增添了几分憔悴之色。
“不要慌!我已让你大哥差人快马加鞭将消息送给你父亲,只要你父亲回朝,我看哪个不长眼的敢陷害寒儿!”柳荃冷冷道,语气中霸气侧露。
太学府中。
宁月公主正与钟府君在下围棋。
两人都是弈棋的高手,棋盘之上黑白双方呈现厮杀之势,宁月的白子此刻陷入重围,黑色占据上风。
“庞青云,袁斌都已回来,他们足以证实侯平的话是假的,任凭侯平谎话连篇,巧言如簧,只要大儒对回来的学子动用问心,自可分辨真相。”宁月说话的同时,落下一枚白子,瞬间棋盘上的局势就变了。
白子一改劣势,有反败为胜的趋势。
“侯平必有准备……昨日的血书和妖族的名单,足以证明庞青云他们已然背弃大夏……那份名单我看过了,的确是从芦洲城传出来的,暗卫也是陛下的人。”钟府君淡淡落下一枚黑子,顷刻又吃掉了一大片白子。
他早些年很喜欢下棋,但后来却很少下棋。
因为他从来没输过,哪怕是太学府的那位大国手也赢不了他。
宁月微微沉吟:“暗卫无假,名单是假的。”
“就算是假的,陛下信了,就是真的。当一滴墨水滴进一碗水中,水黑了,再将这碗水倒进水缸里,水缸里的水,还是清白的吗?殿下肯喝吗?”钟府君淡淡一笑,又落下一枚黑色,局势再次变化,黑色如同一张巨网,网住了所有白子。
三言两语中,两人又相互落了三四次子,钟府君继续道:“更何况,孔家也出手了。孔家虽不如当初,但终究是孔家,倘若衍圣公出手,天下人该信哪一边?”
宁月盯着棋盘,白子几乎已经都被堵死了,没有起生之法:“世间是非黑白,当真这么容易颠倒吗?”
“世上哪有那么多的是非黑白,无非是利益至上的世界。”钟府君轻轻摇头,再落一子:“殿下,今日力不从心了。”
宁月淡眉紧蹙,突然,她仿佛看到一线生机,捡起一枚白子,落在了一个谁也没有想到的位置。
一子落下后,棋盘上的局势骤然改变,白子如同长剑,横贯黑棋,一条生路赫然被杀穿。
钟府君看了棋盘上一眼,站起身来,道:“这天底下黑白混淆,但或许会有一个人,将黑白分明吧!”
说着,他看似无意的伸手去拿棋盘边的茶壶,结果却一个不慎,茶壶摔在棋盘上,把棋盘上的棋子都打乱了。
“哎哟!竟不小心将棋子打乱……这一盘,便算和局吧!”钟府君惋惜道。
宁月道:“大儒放心,棋盘上的棋子本宫都记着,重新摆回也并非难事。”
钟府君道:“何劳殿下耗费心力?适才那一盘,便算和局。”
“……”宁月道:“所以这就是府君下棋未曾输过的缘由?”
钟府君脸不红心不跳道:“夫唯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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