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苍穹之下,陆安然一双眸子静远幽深,清冷嗓音道:“他从做下第一个案子的时候,就没想活着走出王都。”
是恶徒,也是一部分人心中的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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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子破获后,陆安然又恢复了原来的生活,间或听墨言说一些朝堂风云。
自墨言得出世子器重自己的结论后,对马车夫这个定位突然间就没那么排斥了,当然他不会承认,最主要春苗小丫头的点心越做越好吃,让他生出这种日子也不错的错觉。
令陆安然没想到的是,当今皇上作风凌厉,不仅下圣旨褫夺顾成峰封号,惩处地方官府贪墨祭葬费,还将徐仲寿一干交给专相司调查。
最后,皇帝还亲下诏书,告慰万千战场亡灵。
这一通下来,原本民间还有少许人妄议皇帝受人蒙蔽,不辨忠奸,也叫这份气度折服。
最惭愧属孙老将军,发须花白的老人家听闻前因后果,在竭海驻地失声痛哭,直呼自己老眼昏花,愧对英灵,闹着要请罪辞官。
好不容易安抚下老将军,东宫太子叫皇帝喊去麟得殿训斥了一顿。
具体事宜陆安然并不清楚,不过这顿训诫从诸位大臣口中传出,属实无疑。
听说太子手底下一个官员参与了祭葬银两贪墨,皇帝让他闭门反省。
再几日,又说太子向皇帝自请前往帝丘。
帝丘位于大宁朝南部,山丘地貌,不止地形复杂,还是各部族聚集地,相对封闭,尤其排外。
也因为多丘陵,常有贼寇扎寨,太子需要功绩扭转在皇帝心中口碑,帝丘无疑成了首选。
这些风风雨雨到了陆安然耳中,一过耳,也没放在心上。
云起找到陆安然时,她正好把最后一块骨头放到尸骨手指位置,抬起头看到云起倚靠在树下。
春后日渐转暖,云起卸下狐裘,穿了一身轻薄青云绣雅竹雪白滚边袍,羊脂玉冠束发,翩翩公子,清隽疏朗。
“走了,带你进宫。”云起桃花眼微微上挑,对着陆安然招招手。
两人从医辨宗出去,陆安然疑惑道:“为何进宫?”
云起玩转折扇,轻笑道:“皇上听说这案子有你一份功劳,要给你嘉赏。”
陆安然:“提刑司破的案,奖赏也该落你头上。”
“错!”云起煞有介事的摇手:“苏霁忙内,祁尚救人,你帮辅,本世子不求有功,但求无事。”
马车一路往皇宫的方向跑,云起敛起几分漫不经心,道:“皇帝奖赏给你,你得承着,个中尺度,你自己把握好。”
陆安然郑重颔首:“受师命吩咐,不敢托大。”
云起嘴角微扬,打了个响指,“聪明。”
早在初遇祁尚的时候,云起就故意将陆安然的立场摆为尊师命下山历练,现在将一切推给雷翁,再顺其自然不过。
到了宫门前,云起并未随陆安然入内,看着一个小太监引路带她进去。
观月欲言又止半晌,终忍不住开口道:“世子不用担心,陆小姐本是仵作入行,验尸乃她本分,皇上不会因此起疑。”
从盛世王朝一统天下,蒙州境划归朝廷,但又保留了相对独立的制度,直到前朝,前朝皇帝胞弟萧战以收服蒙州境外游牧民族——牧兰族的名义,意图同时拿下蒙州七郡,却反而成了前朝覆灭的导火索。
这之后十六年里,蒙州境和大宁皇朝暂时呈平衡现状。
但谁都知道,这根无形而微妙的休战线,随时可能会断裂。
朝廷要其彻底臣服,蒙州七郡各怀心思。
“本世子担心了?”云起手臂往里收回成一个半弯,折扇点在鼻尖上。
墨言只听了这句,抽抽嘴角道:“死丫头天天摸死人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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