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
心中明了隶城首府千金为何对小小顾家忌惮,现在的顾家是个带刺金窝窝,谁都想沾点利益,一不小心也会反被扎一口。
孟芝絮絮叨叨,说话并无重点,陆安然应付了一盏茶,终于名正言顺的跟她告辞。
出茶楼后,经过旁边几个摆卖饰物的摊位,陆安然看到一把穗带,想起陆学卿送的匕首把柄顶端,有一个小孔,挂条穗带大小刚好。
挑选半晌,捡了条红色的,还没付银子,忽然传来惊马嘶吼。
春苗眼尖,立马道:“是刚才那位孟小姐,她好像和一辆马车撞上了。”
陆安然跟着人群迅速挪动的方位看过去,果然看到孟芝摔倒在地,身边丫鬟正扶她起来。
“小姐,我们要去看看吗?”
陆安然看着孟芝右脚不支地,全靠在丫鬟身上,好似伤到了,眼睛余光扫到某处,缓缓摇头:“不用。”旁边就是药堂。
马车上跳下来一位服饰华丽的公子哥,背着身未能看到容貌,不知与孟芝说了什么,随后,孟芝居然跟他上了马车。
“额,王都人行事都这样的吗?”春苗惊为天人。
“许是旧识。”
陆安然对别人的事并不十分感兴趣,况且她和孟芝没有熟到互相劝谏的地步,转头付了钱,眉目平静道:“走吧。”
—
正月初八,天地风霜尽,乾坤气象和。
大吉,万事皆宜。
一大早,雁山底下人头攒动,更有一辆比一辆华贵的马车接踵而至。
红日初升,照在一张张年轻的脸庞上,照出志得意满,春风满面,神清气爽。
即便再含蓄内敛的性子,眼底也隐隐露出几分迫切与兴奋。
人虽多,却秉持着读书人的骄矜,即便交谈也低声窃窃,不敢高谈阔论。
年轻人,最忌当众丢脸。
只是,偶然人群中轻呼一声,念叨某个名字,似是哪里来的出了名的才子或者佳人。
才子抱拳作揖,谦恭虚己,佳人蒙着面纱遥遥回礼,落落大方。
陆安然这幅装扮站在里面,难得不扎眼了。
她身后两个少年,十三四岁,还是心性不稳的年纪,一直交头接耳。
“很有名那位苏湘湘呢?是哪个?”
“你不知道啊?凡入稷下宫者,年龄均不可大于十八,苏湘湘刚好十八岁。”
“啊?”
一人甩着扇子挤过来,两个少年马上噤声,那人还满是不屑的自鼻腔轻哼一声。
暂停片刻,两颗脑袋又凑到一起。
“不是说几位皇子也会入学,怎么没看到?”
“你以为人家什么身份,也跟你我似的人挤人啊。”
“哦,也对。”
甩扇子的人不满了,嗤声道:“什么玩意儿。”
虽未指名道姓,两少年分明觉得他视线落在自己脸上,不由得羞窘气恼。但碍于稷下宫眼皮子底下,只好忍了,倒是离远了这男子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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