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殷左禅却也不急着回答,纵是遭杨开部所有千户百户的围观,依然怡然不惧,“小僧从出楚入湖再走汝宁,早已听说,农民军中近来冒出了一位名号叫作小先锋的年轻俊杰,治军攻城与别家大相径庭,今我来此,也想问小先锋三个问题。”
“无礼至极!”
言侯见他这般啰嗦,不说要事也就罢了,还公然要问杨开问题,腰间长刀哐当抽出半截,就要斩人。
殷左禅依然不温不火,平静言道:“我与诸位当家议事,当家还未出言,尔等可要当这个家了?”
一句话道出杨开部将兵轻视当家的问题,他还嫌不足,接着又道:“素闻古今为名将者,当集智信仁勇严五德一体,当家知己步卒,宣稿求才,可见有智;
士来即见,以礼相待,是为有信;裹挟应大,不闻哭闹声音,堪见有仁;怎奈万众之军,难一僧人,岂能算勇?入军一刻,当家虽以礼相待,下人两煞君威,严勇皆失,可算得上名将?”
陈遇主与言侯闻之齐齐瞠目,他们都是读过书识得字的人,自然知道这殷左禅所言是何意思,虽不想承认,但心中又觉得他所说有理。
他们与杨开的关系算得上亲近,惯了在他面前抢言以表忠心,倒也未曾想到,惯来的言行举动,皆是无形中削了当家的威严,面面相觑,默默无语。
杨开当即对他的形象大为改观,心中兴喜,也不急着依他所言惩治两人,而是周围的人先作退下,余出百余步的空营,只给他们两人洽谈,事后还是保持着笑容,问道:“不知先生此来要解何惑?”
杨开问,他便应:“小先锋此攻何以制胜?”
前者当知他所问是眼下攻城之事,“北作勇攻,南来奇袭,如何取胜不得?求先生等人进营中来,只图个知己知彼,少死些兄弟罢了。”
听闻这个回答殷左禅还算认可,又问道:“此城若破,足下又该如何?屠民杀官掠城而走,还是安民驻城,谋求发展?”
“入城之后,所行有三,一作抚民,二作招兵,三作求才。汝宁府城于汝宁府地举足轻重,以此作南直隶、湖广、中州三地战略支撑,可作大用。
取一府城,逞勇一时,留兵驻城只是其一,要谋发展,义军当以主力,分掠以上三地,以保粮食、器械之不足,扎根驻地,高积粮以壮马,广纳械以强兵,待兵强马壮之时,再举兵而北,先取中州,再驱逐陕宁,以定中原。”
“明政暴虐,湖广、江南盛产粮今,朝廷不得采,东林人掌财,取之谈何容易?西北极寒之地,暴乱迭起。至今已有十余年,然民军不得政,官军不得平,双方打闹十余年间,天下之民困苦更极。家国民族正值危难之际,足下有心要求中原龙兴之地,意欲何为?”
“大丈夫生于天地间,当掌三尺剑,立不世之功,东林士族自扫门前雪,愿为国贼,朝廷皇室无能腐政,自当民贼,一说‘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补路无尸骸’,朝廷与清军萨尔浒之战至今,已近二十载,扼制不得,反坐望其大,太祖、洪武勠力所聚明廷气运,已经巍巍将散。
我等揭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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