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虎虎生威,其侧有一条大汉长刀挥洒如雨,正是杨太岁,两人率身后老兄弟,呼喊着,龙卷一般直入官军前方乱阵。
几乎每逢作战他都身先士卒,每次冲锋陷阵他都奋勇当先,长年累月下来,身上受过的伤也不少,试过手臂几乎被重器折断痛苦,尝过肚子几近被长枪捅穿的滋味,但他从不会这些伤口忧患,正因为有了这些遍布全身的伤痕,他才得以让底下这帮老兄弟信服。
当一个将首在阵前声嘶力竭呐喊、死战不退的时候,只要尚存一丝热血的男儿,会因为敌人过于强大而胆怯?
大丈夫立身于世总要挺直腰杆来做人一次。
杨太岁一声呐喊,手上的刀砍中了第一个敌人,他的眼神和神色都开始变得凌厉、凶狠,只见一条长臂高高飞起,多年的战斗,他们已经知道面对披甲的官军,如何造成致命的杀伤。
稍稍领先杨太岁半个马位的曹莽,再入敌阵依然有当初与关宁军一战的气势,大呼大喝声中,每一棒落,皆有一官军落马。
他手上那根狼牙棒三十多斤,乃是当初从官军手中抢来,中途修补过数次都不舍得摒弃,就是因为他无论在面对重甲还是轻甲官兵是,都有战车的般的杀伤力。
官军守备看清了这群流贼的数目,好在最多只有百余人,就算再凶悍也只能趁乱杀几个人,同时前方乱阵中的将士,也会帮他们挡去这支流贼的锋锐。他犹豫了一瞬迅速下令,主力队伍继续往前挺进,左右两侧分出一支百人队来,先弃了手中多余的马,兜上山坡,两翼合围将这支贼骑包个结实。
杨太岁、曹莽两人所率队伍,如解牛宝刀,瞬间插入冲过陷阵地带的官军乱阵之中,杀了当先三四十余自乱阵脚的,便漂亮地分左右回旋,一个绕弯在陷阱带前方兜马回旋,从中间插入汇合、再鱼贯回身撤出,避开了官军箭矢攻击带。
曹莽转身大喝道:“山上的兄弟还等什么?等老子给你开眼吗?”
他们所展现出来的正是熟悉之后的流贼能够打出来的配合,这些老兄弟都是跟着杨太岁百战余生的战士,只要上了战场,他们就知道怎么打,杨太岁之所以在兵力本就远不及敌人的时候,冒险将新旧两方人马分开,就是怕破坏了这种队伍的默契性。
埋在两翼山上的敌人,哪里还等得及,纷纷大小石子往山道中猛砸,那守备下令调度的两支百人队,才刚刚要上山,岂知山上突然流石头雨下,叮叮当当地砸在他们身上的头盔和甲胄上,顿时晕头转向,运气稍差被砸中脸面、眼睛更是惨叫坠马。
不得不说这一手埋伏打得的确漂亮,引得官军阵中弓兵纷纷转射两侧山上,可就是月色再亮、火把再多,他们怎么可能看得清山野林中躲藏着的人,反而是前方压制杨太岁、曹莽他们的弓箭地带慕然间变得空虚。
杨太岁喘了几口粗气,他不知道为何自己的心跳突然变得特别快,只是挥动着手中的马刀,坐骑也是躁动地喘息,频频抬蹄翻动足下的土地,他猛一拍马。
“都跟我来,打完这一仗,不管情况如何全被都给我往大部队前面赶,至多再走半日,就能回到到我们的老家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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