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为什么,他明明在机场,看到了聂教授身影,却还是觉得不存在这样的可能。
“那天在长桥村和你聊完,爸爸就开始写这封信了。来来回回地写了好几遍。信写好了就想着要怎么给你。”聂教授也没藏着掖着,他本来就要和聂广义说这些。
“怎么给我呢?”
“我怕直接给你,你连看都不看就会扔掉。”
“知子莫若父,哈哈,还真有这个可能!然后呢?”
“然后爸爸就想着,送去机场送你,悄悄把信放在你的行李箱,就找人留意了一下你可能会搭乘的航班……”
“这都行?”聂广义问,“你找的谁?”
“我的一个学生……”聂天勤犹豫了一下:“大头啊……爸爸不是想要打探你的隐私。”
聂天勤有些底气不足。
毕竟,他曾经干过让学生把聂广义在法国的号码,找出来发给他一类的事情。
聂教授从教四十年,说是桃李满世界,一点都不会夸张。
这一次,是学生群没人知道他忽然来了意大利,不然肯定也有学生接机,哪怕从欧洲其他国家,专门来一趟。
聂教授对自己的学生,是真的没话说的。
在和聂广义“分道扬镳”之后,更是把所有无处安放的爱,都给了自己的学生。
“哦,没事。”聂广义摆了摆手,满不在乎地表示,“只要不是宣适和你说的就行。”
“啊?为什么呀?”聂天勤对儿子重新提起宣适有那么一点点的疑惑。
“你的学生有办法知道我坐哪一班飞机,还专门查完了以后告诉你,那是他们在念你的情谊,小适子要是把我的行踪告诉你,那他就是出卖兄弟!”
在聂广义看来,这是完全不同性质的两件事情。
“这样啊……原来大头介意的是这个啊!”聂天勤放松下来,加了一句:“那你兄弟真的挺好的!”
“那必须啊,也不看看是谁挑的一辈子的兄弟。”聂广义很得意。
“第一次,我打探了老半天,他只告诉我,你没从上海飞,而是离得比较近的一个有直飞罗马的二三线城市。第二次他干脆连提示都不给,还骗我说,你会坐货运火车回欧洲!”
聂教授明明是在顺着聂广义的话在聊,聂广义却越听越不对劲。
敢问除了温州,国内还有哪个介于二三线之间的城市,能直飞罗马并且离上海还比较近?
怎么不干脆直接报龙湾机场呢?
搞不好还有人以为是在亚龙湾呢……
还有坐货车回欧洲……
这摆明了是宣适真的自己就信了,才没来机场送行。
宣适的真实行径,和聂教授理解的,根本就是背道而驰的。
聂广义整个人都不好了。
兄弟不是不会出卖他,而是不知道要怎么卖得更具体。
呵。兄弟。
呵呵。一辈子的。
“如果不是你挑的一辈子的兄弟,偶尔还会和爸爸聊两句,爸爸都不知道你在意大利,过的怎么样……”聂教授干脆就和盘托出了。
“你们两个一直有联系?”这倒是让聂广义更加震惊了。
某位看起来文文弱弱实际上武力值爆表的小哥哥,可是号称和除了他以外的过去,彻底隔绝了七年之久的。
这是几个意思?
他什么时候成了这么好骗的?
“没有,没有,也就这两年。”聂天勤赶忙否认。
聂广义没有说话。
他的眼睛里充满了疑惑,等着聂教授给他答疑解惑。
“这个……以前呢,爸爸每年都有好多学生要去意大利出差的,都会让他们去你的事务所看看……这两年,出入境不是不太方便吗?也就不太有人能像以前一样,给爸爸带点消息或者照片一类的回来……”
聂广义本来是很生气的。
到了这儿,忽然就气不起来了。
这位桃李满天下的大教授,平日里从来都不会让学生帮自己做什么私事,这是聂广义打小就知道的事情。
却没想到,在他满世界交换和定居意大利之后,这位教授几乎让自己所有的学生,都留意看看有没有“路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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