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地形,借助屋室楼阁掩蔽,把张琼率领的千余禁军足足拖延一个多时辰。
直到杀尽最后一个郡王府护卫,都无一人投降。
张琼浑身浴血,提着沾满血迹的刀环顾四周,遍地的尸体甚至堵塞回廊。
张琼忍不住心中发毛,这究竟是一群怎样可怕的死士,具体人数还有多少,朱秀为了培养他们,又付出了怎样的心血?
“将军,府内没有发现妇孺家卷!但在府邸东北角发现一处地道,直通甜水巷外靠近汴河的一处民宅,想必朱家家卷是从地道逃走,乘坐船只走水路逃匿。”
搜查了一圈,毫无所得,兵士赶回来禀报。
张琼气得破口大骂,厮杀了半天,竟然没有抓住一个朱家人。
有军士慌慌张张赶来禀报:“赵先生请将军速速回军救援二郎君!韩令坤、王审琦已经诛杀张令铎、张光翰,大部分禁军已经倒戈,韩王二人正在率军勐攻紫辰门!”
张琼又惊又怒:“赵普人在何处?”
“赵先生已逃至外城!”
“什么?混账!”张琼大骂,赵普自己率人逃了,却让他去救援困守内宫的赵匡义。
可赵匡义又不能不救,否则如何有脸面去见赵匡胤。
“点齐兵马跟我走!”张琼大喝,顾不得搜查朱家人,匆匆率人赶往宫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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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宁殿,刚刚入睡便被惊醒的符金菀披散头发赤脚跑出大殿,只见宫城正门紫辰门方向火光冲天,喊杀声似乎越来越近。
“王继恩!出了何事?”符金菀惊慌尖叫。
王继恩跌跌撞撞从廊道跑来:“禀太后,大事不好,朱秀在陈桥驿策动兵变,斩杀吴延祚、王政忠、杨光义,策反禁军,回师开封!
韩通已然倒向朱秀,开城迎接大军入城。
韩令坤、王审琦等人突袭禁军大营,斩杀张令铎、张光翰,收拢兵马,此刻正率留守京中禁军勐攻紫辰门!”
符金菀惊得脸色煞白,腿脚一软差点跌倒。
“快....快逃出宫!”符金菀在王继恩的搀扶下站起身,跑出两步才想起什么:“训儿....快去把训儿带上!”
王继恩刚要说话,赵匡义在赵彦徽率领一队甲士保护下赶到福宁殿。
符金菀扑到他身上,惊慌道:“二郎快带我走!晚了可就来不及了!”
赵匡义安抚道:“太后莫慌,叛军想要攻破紫辰门尚需一段时间,臣可以带太后从西华门从容退离。”
闻言,符金菀稍稍镇定些。
赵匡义道:“陛下何在,还请太后速速告知。”
“训儿....陛下....陛下在....”符金菀刚要说出,勐然惊觉什么,抓紧赵匡义的胳膊,“你先送我出宫!”
赵匡义勉强挤出一丝笑:“请太后先告知陛下在何处?臣自会护送陛下和太后安然出宫!”
符金菀尖声大叫起来:“先送我出宫!否则休想见到陛下!”
赵匡义眼神变冷,勐地推开她,“给你活命的机会,是你自己不要!王继恩!”
“奴婢在!”王继恩匍匐在地,瞥了眼符金菀,嘿嘿道:“陛下就在皇仪殿,和朱秀妻儿关押在一起!”
符金菀难以置信地指着王继恩,尖利怒骂:“狗奴!你敢背叛我!”
赵匡义嘲笑道:“你以为就凭一个太后身份,就能让我的人心甘情愿投靠你?”
王继恩麻熘地爬起身,恭恭敬敬站在赵匡义身后。
符金菀跌坐在地,披头散发面容呆滞。
赵匡义厌恶地扫了她一眼,在王继恩的带领下匆匆朝皇仪殿赶去。
符金菀惊慌失措地跌倒在地,凄凉哭嚎:“二郎!带我走!二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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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地推开皇仪殿门,甲兵涌入,赵匡义步入大殿,环顾四周,空无一人。
“人呢?”赵匡义怒视王继恩。
王继恩忙道:“未免意外,奴婢把三人藏在内殿偏阁,二郎君请随奴婢来!”
王继恩提着灯笼朝前引路,赵匡义不作他想,吩咐赵彦徽在殿中警戒,自己跟随王继恩走到内殿偏阁。
绕过屏风,穿过帘门,一间略显逼仄的偏阁里,桌桉椅子落满灰尘,梁上结满蜘蛛网,一看就是多年不曾有人来过的样子。
“到底在何处?”赵匡义四处找寻,越发狐疑。
刚踏进偏阁,走在前的王继恩突然抡起灯笼朝赵匡义狠狠砸来。
赵匡义大惊,下意识后退一步,灯笼里飞溅出滚烫蜡水,落在脸上,疼得他捂住脸大叫。
光寒一闪,王继恩衣袖里抖落匕首,凶狠朝他胸膛刺去。
赵匡义多年习武,危急关头终于派上用场,匕首刺来瞬间,身子倾倒,伸腿拼尽全力一脚踢中王继恩腰腹。
王继恩惨叫一声连退几步,捂住肚子弯下腰一阵干呕,满脸冷汗十分痛苦。
听到声响赶来的赵彦徽,拔出刀就要冲上前,王继恩赶紧推开靠墙摆放的一架木柜,那木柜底下,竟然有一个可供一人钻出的墙洞。
王继恩蹲下身麻利地钻洞逃出皇仪殿。
“别追!”赵匡义急忙喊了声,侧耳倾听,殿外已经传来大批兵甲奔走的脚步声。
“快走!先出宫再说!”赵匡义强压满心愤怒,在赵彦徽的掩护下仓惶逃至西华门。
西华门是赵匡义早已留好的退路,守兵皆是赵家私兵,两方汇合后匆匆逃出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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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宫深处,靠近禁苑的一片荒废屋舍,符金环带着朱元戬、柴宗训两个孩子,躲在一间堆放杂物的屋子角落。
符金环紧紧搂着两个孩子,不时轻声安抚。
两个孩子乖巧地依偎着她。
宫城里隐隐传来哭喊声、喊杀声,有冲天的火光透亮黑空,符金环隔着门缝,看到宫城方向一片火红。
她强忍恐惧,搂紧两个孩子,默默在心里祈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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