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舔完一坨麦糖,朱秀心情变得很愉悦,慢悠悠地背着手一路闲逛。
来到一处酒肆,棚子里放三张方桌,打扫的还算干净。
两桌都坐了客人,剩下一桌坐着一名灰袍汉子,正独自饮酒。
店主是两口子,男的洗剥一只刚宰杀的羊,女的和面蒸饼,熬煮菜汤。
一口大锅里煮着羊汤,沸腾翻滚,浓浓的香气四溢。
朱秀贪婪地闻闻,直流口水:“咱吃点?”
没等史匡威同意,朱秀朝那独坐一桌的汉子走去。
老史的黑脸又黑了三分。
原本他说的打牙祭,就是进城买几个肉馍馍。
哪曾想朱秀这败家子,又是吃糖又是吃肉。
老史摸摸干瘪钱囊,心痛到无法呼吸。
“这位大哥,能否拼桌?”朱秀客气地作揖笑道。
灰袍大汉脚边放着一坛酒,似是喝了不少,一张方正白脸带着几分醉红,一双眼睛却明亮有神,不露醉意。
灰袍大汉看了眼朱秀,略一颔首,拿起搁在桌子上的朴刀,放到脚边斜靠。
“多谢大哥。”
朱秀朝史匡威招招手,又对店家喊道:“劳驾,两张蒸饼,三斤羊肉,两碗羊汤,多放葱花。”
忙碌的店主婆笑道:“小郎君稍候,这就送来。”
朱秀坐下,搓搓手一脸期待。
史匡威急了,黑着脸低声道:“臭小子要那么多,吃得完吗?”
朱秀鄙夷地道:“没听过半大小子,吃穷老子!待会咱慢慢吃,等新鲜的羊肉煮好,再买五斤打包,路上吃!”
“五斤!?”史匡威面皮狠狠颤了颤,攥紧干瘪的钱囊。
“是你说要带我打牙祭的!”
朱秀皱眉,瘪嘴带着几分委屈和辛酸,幽幽道:“咱们好歹在沧州城共患难,也算是过命的交情,往后我去了濠州,你回了泾州,天各一方,再相见不知何时,怎么,请我吃顿好的都舍不得?”
史匡威强忍住敲他脑门的冲动,眼神一阵闪烁,咬牙道:“算你小子狠!”
朱秀嘿嘿笑,店主婆麻利地上齐饭菜,朱秀擦擦手,一手抓蒸饼,一手夹羊肉,大快朵颐。
老史也不客气,满脸狰狞地往嘴里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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