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晟等外卖的时间里,宋晚去了浴室,洗完澡出来时,陆晟的外卖刚好到。
宋晚回到卧室,从床头柜子里拿出褪黑素,一次吃下两片后,开始酝酿睡意,思维很快朦胧,又渐渐清晰。
冰天雪地,很冷。
宋晚从老家那间连窗户都破落的房子里,一直往外走。
不知走了多久。
她看到一人,站在屋檐下低着头,手里夹着根烟,烟雾缭绕,他始终低着头,身上的羽绒服穿的跨阔,发尖结着霜,不知站了多久。
宋晚走过去,一直走到了他跟前。
她说,“能给我一支吗?”
少年撩起眼帘,极淡的看了她一眼,他掏出烟,宋晚伸出冻红的手从烟盒里抽出一根。
少年拿出打火机,他的手指又细又长,带着齿轮的打火机在他指下轻而易举窜出火焰,在冷风里,带起一点微弱的温度。
宋晚生疏的将烟含进嘴里,低下头,火焰随风飘摇,她艰难追逐。
少年牵起羽绒服的衣角为她避风。
宋晚的第一支烟在冬日里点燃,她和少年没有一句话,只是相伴着靠在老家凌晨五点的微光下,以烟待天明。
一转眼,又是同样的凌晨,同样的屋檐,同样的雪天冷风。
少年紧紧握着她的胳膊,眼尾冻得通红,咬牙切齿的质问她,“是你说让我带你走,是你说要和我一起走,为什么反悔,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等在路边的豪车传出一阵一阵的催促声,宋晚转身时,连天都没有她冷漠。
梦里的宋晚被困住了,困在情境里走不出来,她被罩进笼子里,想挣都挣不出。
直到一根手指落在她眼睑下方,随着轻轻一划。
宋晚猛地睁开了眼。
眼前人是陆晟。
他正抬手轻捻着手指,眼神专注,视线转至宋晚时,眼里带着探究,“什么样的梦,竟然能让你流泪?”
毕竟,宋晚可是连腿伤成那样都面不改色的人。
宋晚微微呼出一口气,“噩梦。”
“是吗?”陆晟凑近宋晚几分,盯着她的眼睛,像是要将她看穿,“梦里有我吗?”
他问,问的莫名其妙。
宋晚盯着他,“你是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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