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突然战战兢兢地来给自己请罪,而担心自己这个皇帝忌恨上他?
朱翊钧后背一阵发凉,惊讶地问着说:“大伴,你这是做什么?”
冯保抬起了那张肿的如马一样的红脸,咕哝着说:“奴婢误信了魏朝的话,真以为皇爷在荒废学业,一味的玩蛐蛐去了,因想到身为皇爷的大伴,就应该忠于皇爷,一切要为皇爷好,就应该及时规谏皇爷,阻止皇爷有这样的淘气存在,也就急着去告知给了两宫娘娘,结果却也因此差点冤枉了皇爷,使得奴婢倒像是有意要坏皇爷的名声似的。纵然是底下人误报的错,但奴婢也是有错的,自然是要来给皇爷请罪的,还请皇爷责罚!”
朱翊钧被冯保此时的态度搞得有些懵。
在他的认知里,冯保作为权力很大的太监,且敢替太后监管天子的太监,还有个顾命大臣的身份,应该不会在他面前这么卑躬屈膝才是。
但他没想到,冯保此时却在自己面前,把自己的位置摆的如此低,说话如此卑微。
朱翊钧其实还是忽视了这个时代皇帝这个身份本身所代表的权力。
尤其是对于内宦们而言,他们可以在心里或背地里孩视天子,但天子毕竟是可以决定他们生死的主子,也是他们真正的权力来源,哪怕现在不是,将来也会是。
所以在明面上,没有一个宦官会明着去招惹天子,而且也不想天子会对自己有一丁点的不良印象。
冯保尽管位高权重,但他也明白这个道理。
何况,他现在也清楚自己这位皇爷明显比自己想象的还要早慧。
所以,他根本不可能到现在还会无视朱翊钧的感受,而不理会朱翊钧会不会因为这件事对他产生一些不好的印象。
毕竟朱翊钧是他陪伴着长大的主子,一把屎一把尿地服侍到了现在,他可不想就因为今日这件事,影响了天子对他这个大伴的感情,也浪费了他服侍朱翊钧这么多年的辛苦付出。
不过,冯保此时的态度,还是让朱翊钧有些意识到了皇帝这个身份所代表的一些特殊意义。
因而,朱翊钧也就在这时候言道:“快起来吧,大伴!朕知道,这件事不怪你。”
“谢皇爷开恩!”
冯保如蒙大赦地立即站起了身,带着一丝欢喜笑容。
朱翊钧则在这时问了一句:“给我蛐蛐的魏朝呢?”
冯保回道:“已经按娘娘的吩咐,将其杖毙了!”
朱翊钧吃了一惊,瞅了冯保一眼,随即强作镇定地颔首:“朕知道了,你也去看看御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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