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姜姒低低应了一声,缓过来后,便起身要为他更衣。
顾念念红着脸递给她喜帕,“劳烦妹妹将喜帕交给周内官。”
姜姒接过喜帕。记忆中她的第一次是非常可怖的,那时她的双手被紧缚在身后,许之洐毫无温情地要了她整整一夜。但她方才见顾念念温声软语,想必是十分舒服美好的。
便如白日里路人所说,人与人命不相同。顾念念命好,她永远比不得。
姜姒转过身朝门走去,她感觉到体内还在一股脑地流血。走了两步,忽听顾念念尖叫道,“呀!好多血!”
姜姒脚下一滞,随即眼前一黑,只觉天旋地转,便人事不知。
隐隐约约,听到有人疾呼一声“阿姒!”
姜姒醒来的时候,似是已经喝过药了。她躺在东宫栖梧阁轻软的梨木榻上,锦衾罗褥,温暾踏实。
在大公子府邸的时候,她便住在梨花阁中。只因她自小喜欢梨花的素净,大公子便在她院中遍植梨树。如今到了东宫,他依然命人将那块栖梧阁的牌匾悬在门上。
那是许鹤仪待她的好。
“是许之洐。”
浑厚的低音乍然在阁中响起的时候,姜姒才发现许鹤仪负手立在窗边。他本是鹤仪松姿的人物,此时颀长的身子着了一身玄色绣朱红蟒纹的长袍,更显的通身的气度不凡。
小轩窗外的梨花开的正盛,有落花随着清风飘进阁里,落到他的肩头。
姜姒撑起身子来,凝视着他的背影,眼中斥满哀伤。
他这样问,必猜到是许之洐的手笔。
见她沉默不语,许鹤仪缓缓转过身来,眉梢眼角都带着他的温柔怜惜,却又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阿姒,你受苦了。”
姜姒闻言落泪,便是为了他的这句话,再苦也不觉得了。那日他与顾念念洞房花烛,说下她与旁人无异的话,便也释然了。
许鹤仪依然是她的大公子,从五岁那年开始。无关迟暮,不问翻覆。
他朝她走来,身后沐着四月的洒酽春浓。姜姒不禁喃喃叫道,“大公子”
山有扶苏,隰有荷华。是呀,在这时候,他只是她的大公子,而不是金尊玉贵的东宫太子。
许鹤仪坐在榻边执起她的手,再开口时半垂了眸子,“你受的苦皆是为我,可我却不得不罔顾你的心意,娶别家的女子。东宫太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有至高的权力亦是重重的枷锁。”
他没有发觉自己眉头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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