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新齐侯吕不山的激烈反弹:“周王不辨事非,只听纪侯一家之言,便烹杀我兄长,置我齐国与何地?如此昏暴之君,凭什么还要对他俯首称臣?”
召伯虎深深一揖:“此事皆是因先哀侯收留废王子皙造成,大王虽说有偏听之失,但先哀侯亦有错处。何况大王已生悔意,这才派臣不远千里前来安抚。”
上卿高须弥出列反驳:“召公言天子有悔意。可既有悔意,又为何偏宠那纪侯之女,圈禁王后,分明是要废了王后与太子,扶那纪氏之子上位。若如此,我齐国上下岂有坐以待毙之理?”
一言既出,满堂皆忿然。召伯虎不紧不慢,辩解道:“高相莫非是上月得的消息?大王已当着满朝文武下了谕令,言‘大周永无废后’。己王后贤能有德,素来主张怀柔东海,之前还欲将膝下伯姬公主许配齐国世子,只是遭逢内乱,未能成约罢了。若君上有意,臣可以从中斡旋,待公主成年,依旧完此婚约。”
齐侯吕不山的脸色平缓了许多,清了清嗓道:“若是王后与太子安然,想此事也是有转圜余地的。”若非兄长死得太过惨烈难看,他也不想落下个叛臣之名。
“不行,”一位少年纵身出列,厉喝道:“先侯死得那么惨,周王室必须给个说法,不能这么轻飘飘算了。我齐国乃太公封国,岂能不明不白受这冤枉气?”
召伯虎一看,认出他便是之前齐哀侯的世子,现在只能称为公子了,不知何时从莱地跑回来了。遂深施一礼道:“公子为父报仇心切能理解,可再怎么说,大王乃天下共主,即位将近五载,君臣名分已定。公子提及太公,岂不知太公立国后给子孙留了话,要你们世代为周王室藩屏东海,公子难道忘了吗?”
他的眼神从齐侯与众臣的脸上一一扫过,知道他们已有动摇之意,便趁热打铁道:“成周八师虽说新逢大败,但毕竟主力尚在,真要逼到墙角,定可拼死一搏。你齐国纵有宋国结盟,又岂有必胜之把握?”
另一位上卿国氏跳了出来:“便是不能伐洛邑,咱们也可以转戈向西,攻打纪国,为先君报仇。”
“对,对,灭了纪国!”众人高举臂膀大声喊道,连吕不山的眸子都亮了一下。
大殿内传来一阵大笑声,众人皆奇怪地看着召伯虎,素来端庄的国公爷什么时候变成一位狂士了?吕不山皱着眉头问道:“召公为何发笑?难道我齐国君臣上下都行事荒唐吗?”
召伯虎收敛笑容,正色道:“君上,我是笑堂堂一个齐国,竟无一人看到国内最大的忧患来自哪里?”
“哦?”吕不山身体前倾,扶住案几问道:“愿闻其详。”
“君上不要忘记您的侯位是怎么来的?先胡公吕静受天子册命,是名正言顺的齐侯。如今他与世子皆身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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