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段。
今日被年方十二的皇帝一顿揉搓,深深体会到在一个明察秋毫、果决明断君主手下为官作宦之不易。他跪地颤声道:“皇爷不以奴愚钝,置奴要害之处,奴却未”
朱翊钧摆手打断,笑道:“不必惶恐。朕还是要大用你。张宏老迈,你却年富力强,此际不可灰心。”陈矩听了这一句,心里怦怦乱跳。
朱翊钧道:“朕欲成立侍从室,设宫廷大臣一名,并属意英国公。英国公年岁更大,如何处理繁杂之事?将来,这副担子你要帮他挑一半。”
陈矩听了,涕泪交流。哽咽道:“奴婢必竭尽心力,死而后已!”
朱翊钧听了,哈哈大笑道:“汝把侍从室视为龙潭虎穴不成?朕焉能用你赴汤蹈火?朕的想头是,将来内、外官,凡大用的,都要在侍从室,被朕调教几年。你作为内廷代表,将来在侍从室协助朕厘清内宫,其责不小。嗯,朕取你做事谨慎,有矫正时弊之心这一条。”陈矩听了,唯有叩谢皇恩而已。
朱翊钧待他从狂喜中冷静下来,接着道:“宫廷大臣之下,朕要设内廷行走大臣一名。你按照朕的想法,先理出内廷行走大臣的职责边界,侍从室和司礼监之间的协调沟通甚或折冲樽俎,细细思量了,拿出行文、办差之条例。明日开始,你就可以琢磨这件事了。”
待朱翊钧交代完自己对侍从室的整个职能定位的构想,时间已是戊正。
陈矩记了十来张笔记,最后总结道:“皇爷设立侍从室,分了司礼监和内阁的权柄,以居中调和、折冲樽俎、混一政令为主要目的,臣已明白了。真是圣聪天纵,臣望尘莫及!”
朱翊钧听他完全理解了自己的意思,点头道:“宫中要找忠心的,容易。忠心又明白事理的,不易。你好生做来。”陈矩又跪下,恨不能剖开胸腔,把一颗红心拿出来给朱翊钧看。
讲完了政事,朱翊钧问道:“奇妃罹难之事,可有可疑之处?”其实,朱翊钧内心中已经有了答案,此时问出,不过是测试陈矩的忠心。
陈矩沉吟一下,方回奏道:“皇爷,奇妃遗体,臣亲自带着熟手检查过了,确是钝器打击致死。但应该不是凝萃殿顶琉璃瓦打的。”
朱翊钧见不出自己所料,面上没什么波动。淡然点头道:“你继续说。”
陈矩道:“臣当夜接到皇爷暗示,在凝萃殿细细检查了一遍。太妃玩双陆的长榻,有移动的痕迹,因被殿顶碎瓦灰尘掩盖,非细细查找,难以发现。只此一条,即为有心者为之。”
“凝萃殿地面,太妃和宫女血液喷溅之处,与遗体伤口方向,一寸未偏。但臣翻过长塌,发现榻脚底部有一处血迹,周边却无血——有此两条,太妃罹难非为意外,而是被害,可谓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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