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都安排下了,朱翊钧心中暗爽。这是他逐渐熟悉内宫事务半年多,才以成立皇厂的方式,将臃肿的内廷实施剥离的重大举措。
虽然说将李太后糊弄过去了,但是时间一长,李太后必然发觉有异。但到那时,每年节省下来的百万两银子,加上销售收入的利润,其金额之大,料太后也不敢随意更易。
虽然此次剥离,将吃财政饭的推向市场,但是“事业单位变国企”,朱翊钧猜想,时间长了里面不免也产生大量的“国企病”。
但是——这是皇权社会呀,做不好的直接打发到浣衣局洗衣服去!若贪得多了,皇家奴不必走司法程序,皇帝想杀就杀!朱翊钧倒要看看,哪个敢犯病?
正在暗爽的当儿,司礼监掌印张宏进殿奏道:“皇爷,成国公不行了。听太医说,就在这几日。”
朱翊钧听了吃了一惊。问道:“上次进讲的时候,他还做经筵官,这才几天功夫?”
张宏奏道:“成国公入秋后即染了风寒,因说今年冬天要校阅京营,他强拖病体带病训导,却一病不起了。”
朱翊钧嗟呀良久,乃道:“国失干城矣!按常例,朕如何视大臣疾?”
张宏闻言呆住,想了想才奏道:“本朝皇爷极少出宫视大臣疾病,唯太祖、成祖有之。当时却无定规也。”
朱翊钧听了心中一动,做出戚容道:“该大臣有功于国,为皇考和朕之师保也,朕想去他家看看,如何?”
张宏为人阔达且耿直,但缺少急智,水平比之冯保差太多,听了皇帝的话后,竟然卡壳了,半晌才道:“这这如何使得?”顿一顿又道:“臣此前已经按例送医送药,皇爷不必给他家这般恩典。”
朱翊钧听他这般说,好心情荡然无存。就拉下脸道:“那你且去罢,我去问问太后去。”
张宏讪讪告退。朱翊钧打叠精神,去找李太后说道:“成国公不行了,太医说就在这两天。”
李太后也是一般儿惊讶,说道:“陈氏上个月我还见来,说成国公在操练京营,如何这般?”
朱翊钧悄声道:“母后,儿子想去成国公府视疾。”李太后点点头,转念却愁道:“皇帝出宫,非同小可,大驾卤簿等事,一时哪得齐备?”
疑惑的看了看朱翊钧,道:“你莫不是想轻车简从?甚或微服出宫?”
朱翊钧本想微服,见被李太后识破,不敢那般说,就圆回来一点道:“白龙鱼服,不敢为之。轻车简从如何?”
李太后有决断,想了想道:“成国公家有大功于国,你皇考在的时候也说他忠心,有才。皇帝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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