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知易以为自己赚了,在他看来,这只是一场应付诗会之作。
所以金川郡主说欠他一个恩情,他认为大赚特赚。
可他不知道金川郡主有多重视这场诗会,连夜就进宫,面见魏太后。
魏太后一身睡袍,尚未睡下,御书房灯火通明,她站在房中壁前,这里有一副图。
宫里的老人告诉他,当年武帝在世的时候,每天都会在这幅图前站立许久,她不知道为什么,南荒一战后,她有些懂了。
这是一副夏京市井图,描画的是夏京的四十八条大街,三百六十条小巷,三省六部的官衙,和一百零八坊的民宅。
以前他以为,夏武帝看图,是向往市井的自由,为久居深宫身不由己而愤懑,现在知道,愤懑的是她,不是武帝。
这是一幅宝图,画圣所作,精神沉浸其中,能隐隐感觉到一股市井烟火气,确实很能派遣心中愤懑。可也仅此而已,直到南荒大胜,册封南蛮女王之后,魏太后才明白,这幅图里不止有烟火气,这幅图就是夏京。
她想起画院院使李唐告诉他的话,这副市井图不是画出来的,而是拓印出来的,她现在明白了,画圣当年以入圣的画道境界,将夏京城拓印于纸上,在画圣眼中,画就是城,城就是画。武帝看画,看的不是画,而是他的城。
魏太后很高兴她能领悟这些,因为这代表着她被这幅画认可,被这幅画认可,就是被夏京城认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是恩科后,随着恩科出身的一个个进士步入官场,朝局稳定,夏京图就开始认可她,她感受到了烟火气。接着景德二年科举结束,又有一批才子在她殿试下走入朝堂,她能感觉到画中市井间的变换,画中的一个个人不是死的,而是活的,就活在现在的夏京城中。当岭南大胜,南荒臣服之后,魏太后更深刻的感觉到了城就是画,画就是城的奥秘。
正在入神的看城,一个小太监进来汇报,说金川郡主求见。
这么晚了,这丫头不会没有要事,让小太监请进来。
两人在御书房见面,喝茶、下棋,同时谈天说地。
“这个人跟无暇很像!”
魏太后已经看过那首诗,也听过诗人的故事。
“差远了。”
金川郡主评价。
“你眼里只有无暇,看别人都矮了一头。”
魏太后道。
郡主摇头:“我说的是事实。刘知易已经双十岁月,而魏太师十八岁时,已经高中状元,入朝为官。此后与徐谦斗了十年,桓帝二十八年,将徐谦赶出夏京。从此不再上朝。刘知易十八岁,不过刚入太学,两人天差地别。”
魏太后叹道:“不能以年纪论英雄,两人一样年轻气盛,才华横溢。”
金川郡主叹道:“云泥之别。魏太师二十岁时,已经威压太学,重立兵家,成为一代宗师。这样的人,古今只此一人。魏太师如大日,刘知易不过晨星尔。”
魏太后笑而不语:“你还是忘不了他。”
郡主摇头:“我十四岁时,以为天下男儿只有他能配我,我十八岁时,已经知道,他不会与岭南王府联姻,所以束发。如今我以年过三旬,早已心无妄念。”
太后叹息:“可惜了。”
郡主苦笑:“人生长恨水长东,自古如此。”
太后道:“他的词真好。到底有一样无暇比不上他。”
郡主道:“诗词,小道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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