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原来还是关中十二道之一的将军,又是朝中十二卫大将军之一,还是先前北伐军副帅,一道行军总管。
他确实现在如卡在长安京西的一个刺,弄的李世民很不舒服。
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先不动李艺,但是朝廷可以以突厥威胁解除为由,罢撤北伐行营,命令已经在泾州豳州一带集结的北伐府兵就地解散,各归军府家乡。这样李艺的北伐副帅、行军总管之职自然也就可趁机解除,他手下也就减少了许多兵。”
“再然后,可令李艺为泾州刺史,殿下还可以给他再给十二卫的大将军序列上升一级什么的,或是给些实封食邑之类的,总之稳住他。接下来,再罢撤关中十二道解散十二军,不再统领各地的军府,这样李艺仅是个泾州刺史而已了。殿下只要再传令把李艺手下的将校等再安抚一些,李艺如何还能做的了乱呢?”
李世民哈哈大笑。
“实不相瞒,孤今日一早便已经给李艺一千二百户真封食邑了,另外还有王君廓、刘弘基以及你父亲等数人也俱受厚封重赏了。”
“殿下,我阿耶可是殿下潜邸心腹啊,怎么也跟他们并列?”秦琅意外。
“你放心,给叔宝的封赏无他意,与李艺他们不同。”李世民笑了笑,“孤不但封了你父亲,还要封赏你呢,你刚才说的这些话,更加让我确定了之前的一个计划。”
“孤决意新设一个衙门,就命名为镇抚司,为秘密监察机构,着绣衣,持鱼符,专门负责监察废太子党人,预防心怀不轨的余党做乱,孤要你来做这个镇抚司的司丞。”
镇抚司?秘密监察机构,对付旧太子党人?
秦琅越听,却越觉得这好像是个专干阴私之事替人擦屁股的差事啊,说白点不就是汉朝的绣衣直指,宋朝的皇城司、明朝的锦衣卫,或是清朝雍正的粘杆处吗?
我又没哪里厂里厂气的,怎么却让我干起这差事了?
“秦琅,现在起,正式恢复你翼国公爵位,并赐你真封五百户食邑,你好酒贪财,那孤就再赐你御酒百坛,赐你装满金沙的金瓮一对,装满珍珠宝石的银瓶一双,再赐你女乐十人,废太子在终南山下的庄园赐你一座,包含良田三千亩,另山林水塘等两千亩。”
“殿下,臣不敢受此重赏。”
“三郎啊,这是你应得的,朕昨日已经把元吉的整个齐王府并府中的所有金银器物绢帛奴隶等一并赏赐给了敬德,还另赐他绢一万匹。”
“孤也赐给了侯君集长安城外皇庄两座,绢万匹,所得都比你的要丰厚的多,你也别嫌少,毕竟孤还没给他们封爵授勋,你却已经先得了翼国公和上柱国了。”
“当然,只要你把镇抚司这差事办好了,孤还有重赏,绝不食言!”
“殿下,这镇抚司隶属于哪个衙门?大理寺?还是刑部又或是御史台?”秦琅问。“还有我的上官是谁?”
司丞,明显就是个佐贰官,丞就是副官之意,比如县丞、大理寺丞等。司丞上面应当有个郎中或是司令之类的。
“镇抚司不隶属于这些衙门,甚至不归三省宰相管辖,你和百骑一样,直接受孤统辖,直接向孤汇报。你之上暂不设主官,由你来统领主持司中事务。”李世民没让秦琅直接做主官,但又没另派主官来,加了句暂不设主官,弯弯绕绕的很是用心良苦了。
这果然是一个秘密衙门。
看来李世民杀兄杀弟之后还是有些心虚的,怕有人不服做乱,一面下赦免令,一面又还是要组建一个专门的秘密衙门来暗中监察这些人,甚至说不得还要做一些暗杀之类的脏活。
“殿下,臣没经验啊,又太年轻,只怕干不好这差事,不如你另寻高人吧,我觉得张亮将军就不错。”秦琅真不愿意做这事。
“张亮长于行政与后勤,不管是统兵打仗还是做这个,都不行。孤思来想去,觉得你才最合适。这次靖乱,你只用了三天时间,就在长安城里不动声色的组织起了一大批囚犯、游侠等,而且当日发挥了极大的作用。这镇抚司于暗中行机密之事,需要的不是堂讯档案等,需要的是隐秘,需要的是先发制人的手段。”
“三郎啊,朕给你特权,许你便宜行事,你放开手脚去干,要钱我特拔,要人我也给你调,你给我把事情办好就行。”
“我可以把之前的几个手下,长安不良帅魏昶、武候队正张诚、长安监狱牢头赵安、法曹参军事李楷等人调来吗?”秦琅见李世民已经做了决定也只好道。
“都依你,不仅是他们,长安三省六部九寺五监十二卫四府,甚至是天下诸州县的官吏,只要你看上了的,报上名来,我直接给你调到镇抚司。”
“镇抚司级别上与五监相当,你这个司丞正四品上,但特赐紫袍玉带金鱼符!”
李世民把一枚麒麟符递给秦琅,“这便是镇抚司的麒麟符,现交给你。”
“镇抚司的第一个任务,找到建成失踪的儿子巨鹿王李承义。”
“建成的儿子不是在那日就都死了吗?”
“没有,还有一个失踪了,当时以为是死于混乱中,后来察出可能是逃出去了,无论如何,务必找到他,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李世民眼神有些吓人。
“殿下,巨鹿王才几岁的孩子,既然逃出去了,不如就算了。”
李世民咬着牙摇头,眼神很吓人,“他确实只是几岁的孩子,可万一落到有心之人手里,比如李艺或是王君廓、李孝恭等人手里,那就后患无穷,为了以防万一,必须找到并除掉他,明白吗?”
秦琅点头,“臣明白。”
心不狠江山不稳!
他有些无奈,却明白现实的残酷,这件事没有人劝的了李世民,他不行,长孙无忌杜如晦等人也不行,而且长孙他们也绝不会去劝李世民手下留情,那些东宫党人可以放过,但建成和元吉的儿子却是一个都不能留的。
这就是现实的残酷和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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