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邡郑璞,请见丞相。”
“进来。”
声音很温和,却夹带着一丝疲惫。
轻推门,微垂头,小趋步而入,端正跪坐毕便双手加额,顿首而拜,“璞,见过丞相。”
“免礼。”
“诺。”
郑璞闻言,挺直了身躯,目不斜视,亦暗中以眼角余光偷偷打量。
年过四旬的诸葛亮,双鬓已霜白,三缕胡须修葺整齐,或许久居上位的干系,儒雅温润的气度中,尚有一丝威势藏于眉目间。
而端坐于案几后的诸葛亮,也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少年郎,神情似笑非笑,出声问道,“幼常曾言于我,谓你性情慨慷果决,行止意气风发。然今见,却为何如此恭谨邪?”
因你是鞠躬尽瘁的千古一相啊
郑璞暗道一句,再度拱手,“回禀丞相,乃因昔日璞为布衣,行事尊本心;今璞为吏,行止当依礼法也。”
“善!”
轻颔首,诸葛亮微笑捋须,“不必如此拘束。嗯,子瑾,我且问你,当日于张伯达府上,你谓幼常‘推恩’之策尚未思定,乃是托词吧?”
“诺。”
郑璞轻轻的点了点头,脸上没有讪讪然,而是怅然而叹,“并非璞有意不欲告知马参军,实乃此策过于狠毒。一旦传入他人耳,蜀地虽大,亦无璞立身之地矣!”
“呵~~~~”
闻言,诸葛亮晒然而笑。
因为这样故作夸张的言辞,太像说客了。
顿了顿,又摆了摆手,“子瑾既是为国谏策,便不必担忧安危。有我在一日,那些豪族还伤不了你。嗯,尽言之吧。”
明明语气很随意很温和,却与人一种高山仰止、智珠在握的感觉。
郑璞听罢,瞬息间为之气夺,颇为心折。
然而,旋即又回过神来。
一个很骨感的现实:他才年十九,比丞相年轻太多了
“诺!”
收回心神,郑璞正襟危坐,开始畅所欲言,“璞闲在山野无所事事,便常以思时局为趣。今斗胆妄言,若有失敬之处,还请丞相不究小子之罪。”
“所思之一,乃是先帝定蜀以来,不过十载,梓潼太守、后将军、尚书令、前将军、车骑将军、骠骑将军和侍中前后卒亡故,乃是大汉之殇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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