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袁耽不知道是因为军情紧急还是什么原因,直接就上书奏报朝廷。
或许,因为历阳郡距离武昌郡相隔了七八百里,而距离建康只有两百多里,就近上报原则;或许,是因为江西都督这个位置落在庾亮手里,很容易自江西驻兵,威逼建康,王导一直耿耿入怀,成为心病。
反正石韬带着十八飞骑,未得石虎的命令,擅自进入历阳郡,烧杀抢掠,引发了东晋朝廷的一场大震动。
两骑快马,箭矢般冲过朱雀桥,急起急落的马蹄踏上御道,一骑朝建康宫疾驰而去,另一骑转入乌衣巷。
只看他们风尘仆仆的样儿,便知有紧急军情要禀报,路上行人远远的就纷纷避让出一条道来,任那两骑风驰电掣般呼啸而过。
进入建康宫的快马,直奔中书监而去。
很快,中书侍郎王颐之便被惊动起来,急匆匆的奔出中书监,不是奔往内宫,而是直奔司徒府。
司徒府内,王导刚刚读完袁耽加急送来的密信,脸上一副忧心忡忡的神色,眼中却露出一缕不易察觉的欢喜之色。
他一边将密信撕得粉碎,一边对身旁的王悦说道:“历阳来信,羯赵石季龙率大军南下,进攻历阳郡,其势意欲跃马长江,大肆进攻我晋土。”
王悦正看着父亲将那密信撕成一条条,又撕成一片片,脸上露出不解的神色,听到父亲这般说,不禁“啊”的惊叫一声。
就在此时,门外传报,中书侍郎王颐之求见。
不等王导传令,那王颐之已跌跌撞撞的奔了进来,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启禀阿父,大事不妙……”
王导眉头微微一皱,沉声道:“伯豫(王颐之的字)冒冒失失的性子要改一改了,什么天塌下来的大事,值得如此慌张?”
王颐之急忙将那封军情急报递了上来,急声道:“历阳郡急报,羯赵大举挥师南下,进犯历阳,恐欲渡江而下,攻我大晋!”
王导接过那急报,细细的看了一遍,这才露出凝重之色,随着王颐之一起,乘坐牛车急匆匆的往宫内奔去。
太极西堂,得到传报的司马衍,急匆匆的从中斋赶了过来。
羯赵进入历阳,离建康只有两百多里路,虽然隔着长江天险,但是一旦被占领历阳,羯赵大军与建康隔江相望,整个东晋恐怕便是如坐针毡,随时担心赵军挥师南下,一举破城,进而整个东南之地都遭殃。
关乎国运的军情,饶是司马衍天资聪颖,毕竟历练不足,一时间也大惊失色,急忙召集朝中重臣前来商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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