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的肌肤和粉红的肚兜,更是别有一番风情。
在东晋,世家高门蓄养大批歌舞乐姬,也算是一种风流雅事,而王家的歌姬无论数量还是质量在建康城,也算是屈指可数的。
靡靡之音,摄人心魄;艳艳之舞,撩人心怀。
那王悦似乎陶醉歌舞之中,视线尽往那歌姬们身上紧要之处看,手指轻轻的敲着案沿,与曲声相和。
“欢日尚少,戚日苦多。以何忘忧,弹筝酒歌。”
王悦轻吟了几句,举起茶汤,对着司马珂笑道:“建康城中皆道亭侯乃当世第一美男子,今日一见,果非虚言,王悦以茶代酒,敬亭侯!”
司马珂知道他终于要进入正题了,微微一笑,举起茶盏,与王悦相迎,饮了一口。
王悦笑道:“前些日子,曾拜读亭侯所作‘赠谢安’之诗,甚为敬佩,亭侯姿容如神仙中人,又文采风流,实乃宗室中难得一见的风流翘楚。”
司马珂见他有一搭没一搭的恭维,只是以笑相迎,举起茶盏敬了他一下。
王悦又指着王恬,笑道:“我家二弟,虽痴长亭侯几岁,亦擅书法及对弈,奈何好拳脚,喜弓马,不被公门器重,亦不被父亲所喜,远远不如亭侯。”
司马珂望向王恬,不觉多了几分好奇,想不到王家的公子,也有喜欢武艺的,怪不得与其他世家公子看起来不一样,眉宇间英气勃勃,走起路来也是虎虎生风。
王悦又说道:“亭侯此番回归建康,爵封永康亭侯,官拜尚书郎,以亭侯之才,假以时日,必当累至王公,不可限量也。只是……”
王悦突然停住不说,司马珂知道说到了紧要的地方,对方故意停顿,就是等着自己去问,当下笑笑,问道:“只是如何?”
王悦微微叹道:“只是这羽林骑都尉之职,却是大为不智,不但有妨亭侯名声,而且恐怕后患无穷。”
司马珂眉头微微一皱,嘴角浮现出一丝讥笑,问道:“为何?”
“兵者,粗鄙之事,难登大雅之堂。更何况,听闻羽林骑将尽收寒门庶族,低等之辈,更是有辱亭侯身份。这就罢了,更重要的是,亭侯乃宗室之身,手握重兵,恐怕会惹祸上身……难道亭侯忘了昔日南顿王之事?”
九年前御史中丞钟雅弹劾南顿王司马宗谋反,权臣庾亮派右卫将军赵胤收捕司马宗。司马宗率兵抵抗,被赵胤所杀,朝廷贬其家族改为马氏,流徙司马宗的妻子儿女到晋安郡,直到今年司马衍逐步主持朝政,才得以赦免司马宗的后人。
王悦的意思很明显,你司马珂贵为宗室,人长得帅,又会写诗,何不安安心心做个文官,安享富贵不香吗。带兵这种事,原本就不是什么上得台面的事情,而且你是宗室,手里有兵,很容易被别人诬陷你造反。
要知道,当年司马宗其实就府上一百多侍卫而已,尚且被庾亮诬陷造反,何况司马珂实实在在的掌握一只宿卫军,一旦朝廷有点变故,的确很容易惹祸烧身。
此刻,司马珂终于明白王导邀请自己来做客的真正目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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