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知道是在笑自己还是在笑别人。
可贺然一听她说起这个就来气。
在他看来,端阳郡主跟叶清河的婚事就是一场不折不扣的笑话。
只是旁人或许是笑端阳郡主自食恶果,在他看来却是叶清河不识好歹平白糟践了人心。
叶清河他凭什么能无端就得满腔炙热?
若非他蓄意招惹,怎会有人巴巴地把心剖开了给人看?
贺然脸色不是很好地把挑了鱼刺的碟子往桌上一放,吧唧的一声响惹得端阳郡主莫名一瞥。
“这么在意的么?”
“我在意的是这个吗?”
“那你为什么看起来好像很生气的样子?”
“那是因为你识人不清!”
“啊?”
贺然的怒气来得实在莫名,以至于端阳郡主脑子里转了三圈也没太弄懂他在想什么。
不过万幸,她其实并不在意太多。
年少时她喜欢谁就愿意把满腔热切全都捧出来,也不在意那人得了这一腔灼热是扔了还是不屑一顾。
时隔多年,她也还是这样。
她不在乎得失,也懒得计较深浅。
想说就说了,想要的人哪怕是得不到,她也得让那个人知道。
端阳郡主伸手去扒拉被挑完了鱼刺的碟子,一边抓自己的筷子,一边说:“嗐,苏沅跟我说,谁年轻的时候都总要遇上几个渣,过去了也就是过去了。”
“我跟你说这个,其实也就是想提醒你,我可是嫁过人的,尽管叶清河现在不知道死哪儿了是不是还活着,但是我的确是嫁过的。”
她把筷子插入那碟子雪白的鱼肉中,笑得眉眼弯弯地说:“你若是介怀此事,那这碟子鱼肉就不该是我能碰的。”
“但你若是不在意,我可就吃了。”
她吃了这碟子鱼肉,从此往后,贺然可就是她的了。
端阳郡主目光灼灼地盯着贺然红得刺目的耳朵,不给他丝毫退缩的机会,咄咄逼人地说:“贺大人,这刺都挑走了的鱼,我到底能不能吃?”
贺然沉默了很久,突然一把夺走端阳郡主手中的筷子。
端阳郡主见状眼底黯然一闪而过,可还不等她开口,贺然就绷着脸说:“都冷了还怎么吃?”
“我给你重新挑。”
端阳郡主看着他不是很熟练地挑刺动作,托着下巴突然就笑了起来。
她说:“你给我挑?”
贺然冷笑:“不然郡主还想找谁?”
端阳郡主没理会他话中的不悦,自顾自地乐呵着说:“往后都给我挑?”
贺然红着耳朵故作不耐:“挑挑挑!”
“你想吃我就挑!”
“贺然。”
“嗯?”
“我喜欢你。”
贺然手中的筷子一松狠狠落向桌面,把刚刚挑出来的鱼肉打翻在桌,可坐在边上的两个人谁也顾及不到。
他红着眼转头看向近在咫尺的人,失了往日的从容漠然,满眼都是不可说的执拗和笃定。
“郡主今日说了这话,可就不能走了。”
谁说世间痴儿只有他人?
情字不落己身,不知执为何物。
情动之刻,再冷清漠然的人,心中唯一所想也只剩下了年年月月,时时刻刻。
他是她的。
她,也应是他的。
【作者有话说】
端阳郡主和贺然的小番外完!
给永远勇敢且永远热烈的端阳郡主撒花!!!
愿所有想爱的,在爱的,依旧相信爱的仙女们,永远热爱,永远被爱,永远可以无所畏惧地去爱!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