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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姑娘的脾性好,再生气也还记着不能冲撞长辈。
她可没那么好的性子。
敢再冒犯到她的头上,可就没今日这么好了事儿了。
见她气得手背上都暴出了小青筋,苏沅不知说什么好地叹了一声。
她把手里的布料放下,说:“冉冉脾性温和,这本是好事儿,可这孩子过于柔了,在家里时人人护着倒是无妨,可往后若是再外出时,最好还是在她的身边配几个身手好口舌利索的人跟着。”
“要遇上不识趣来招惹的,直接让下人撸袖子揍就完了,先打服了再慢慢地讲道理。”
毕竟讲道理也是要分人的。
并不是长了个人模样的东西都能听得懂人话。
有些时候,拳头带来的绝对实力,可比口舌上的纷争强上许多。
端阳郡主还没接话,苏沅想着送佛送到西,索性说:“我那儿有几个还不错的人选,改日你带着冉冉去我那儿选两个顺心的带回去?”
端阳郡主从不跟她客气,闻言立马就说:“我觉得行。”
苏沅手里出来的人,不管是来历还是能力,都绝对让人放心。
能被苏沅称一句不错的,在常人眼中就是出挑了。
有这样的人跟着贺冉冉,的确是能让人放心许多。
商定了这事儿,端阳郡主的视线就落在了苏沅手里被折腾得不像样的料子上,表情变得极为古怪。
她再三斟酌了片刻才谨慎地说:“你这是在做什么?”
“用针在布上扎针眼泄愤?”
捏着针已经开始怀疑人生的苏沅默默地黑了脸。
她面无表情地把泛着冷锐银光的针头插入布料,暗暗咬牙:“我是在给初初的孩子做鞋子。”
端阳郡主……
这皱皱巴巴的说是咸菜干都是抬举的料子,哪儿能看得出是个鞋子的模样?
也是难为苏沅能鼓起勇气说出鞋子这两个字了……
马车内的气氛陷入了诡异的凝滞,在苏沅近乎要杀人的目光注视中,不久前还杀气腾腾大杀四方的端阳郡主突然就莫名地怂了。
她难掩尴尬地咽了咽口水,含混道:“苏沅呐。”
“你这些年的女红手艺似乎是愈发精湛了……”
苏沅突然心累。
她摁着不断起跳的额角,很是无力地说:“其实你要是实在找不到夸的,可以不夸的。”
她能怎么办?
她也很绝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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