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没听闻过女儿家扮作男装的事儿。
只是男女之别大如天。
纵然就是悉心装扮过了,多少年的行为习惯做不得假。女子的行为痕迹还是能看出些许。
可眼前的苏沅,不管是神情还是行走动作,都带着一股说不出的洒脱,与其牵强说作女子,不如说更像是个混迹街头小浪子。
若不是真知道眼前之人的本来模样,叶清河几乎不可相信,这竟是个女儿家。
说是个小痞子那也是有人信的啊!
苏沅懒得理会叶清河的大惊小怪,只说:“我这样,可还认得出来?”
叶清河拨浪鼓似的摇头。
“认不出认不出,亲爹来了估计也认不出。”
苏沅满意笑了。
“认不出就好。”
她将从家中穿出来的衣裳收拾好,包作一个小包裹拎着,带着下巴还在地上的叶清河出了成衣铺的门。
一男一女进花街不便。
两个男子却无那么多顾忌。
进门前,苏沅还特意买了个女子用的围帽给叶清河戴上了。
叶清河嫌这玩意儿娘们儿唧唧的,颇为不情愿。
“你都不曾戴,我戴这个做甚?”
苏沅冷笑。
“还要不要你的名声了?以后还想不想下场考试了?”
堂堂秀才公白日里公然出入花街柳巷,说出去叶清河就什么都甭想了!
更何况万一有人认出了叶清河呢?
认出叶清河再牵连到自己,那可大事不妙。
叶清河不知苏沅心里的小九九,一时语塞,呐呐无言。
苏沅无语道:“再说了,你是我带来的高人知道吗?高人都是要有高人与众不同的脾性的,你这样还添了几分神秘,才会有更多的人想来找你求画!”
叶清河半信半疑的嗯了一声,却也没再说要把围帽摘下来的事儿。
畅通无阻的进了春满楼,苏沅径直就去找了楼里主事儿的妈妈,问清楚了需代笔之人在哪儿,不用叶清河动手,自己就研磨展纸将女子口中所说尽数记了下来。
女子是不认字不识文的。
可不认识写的是什么,总能看出这字写得是好还是不好。
苏沅笔锋一落,不说女子满意得不行,就连心中盘算着等苏沅开口求自己的叶清河都微微吃了一惊。
苏沅这笔锋字迹,实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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