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想法了。
收到郑弥的生辰宴请柬时,蒋若若呀的叫出声。
她私心里是不想去的,郑弥和自己素没什么交往,此刻两人已经算是两个世界的人了,这种世家小姐小型宴会,她去了只会自取其辱。
但郑弥在请柬中提到了太医院院判之女也在受邀之列。
蒋若若感叹,这个郑弥,真是好生厉害,明显打听到了自己在找治疗风湿骨痛的偏方。
太医院院判最拿手的一项家传之技便是治疗骨痛之症。
看来,为了自己的五哥,蒋若若明知是坑,也要跳了。
去赴宴那日,蒋若若立在铜镜前,犹豫好久,还是穿了韩夫人送来的钗环和衣裙。
穿去年衣裙也行,可到底她还是残存着一丝曾经的骄傲,再一想郑弥包藏祸心的邀请……算了,算了,别强撑了,权贵面前,骨气没用处。
捋清此行目的,蒋若若好好打扮了一下,暗暗下了决心。
郑弥这次的小宴,安排在玉顺山半山腰的一座新开村舍食肆内。
说是村舍食肆,其实就是建在山水之中的酒楼,背后有茉雅居这种鼎鼎有名的京城名楼做后台,食肆里的大厨都来自茉雅居,席面只接受预定,也就是御史大夫这种实权能臣家的人,才能订到雅间。
郑家是世家,郑弥在京都城闺秀圈有不少追随者,众女自然要捧场,大部分都早早到了。
女子们聚在一起,免不得各种八卦,被讨论最多的,便是圣眷日隆的韩修撰。
清贵门庭、才貌彪炳,圣心亲厚、性情温和,韩修撰几乎是京都城里最引贵女们倾慕之人。
有好些人家都清楚,连今上都数次询问过韩修撰的亲事,显见有赐婚做媒的想法,可苏国公和韩修撰都不接话,避谈韩修撰婚配想法,弄的人云里雾里。
除去大众情人韩修撰,就是蒋若若的名字被提及的最为频繁。
因为郑弥提前散出去消息,大家都知道今日蒋若若会来。
这是蒋家败落后,蒋若若第一次出现在社交场上。
“你们说,蒋若若今天会不会来?”
“应该会的,郑小姐都放出来消息了,她要不来,可就是不给郑小姐面子了。”
“也是,要是再参她和那位五公子一本,两人都吃不了兜着走,嘿嘿。”
“好久没见她了,可真想见见她。”
“谁说不是呢,我估计在坐至少四成都是奔着蒋若若来的。”
以前的天之娇女,一朝跌下神坛,瞬间沦为众人看笑话的对象。
曾经有多荣光,现在就有多落魄。
一个绿衣小姐问:“你们有没有听说蒋若若去做账房的事?”
“听说啦,据说在卖香粉,岂不是跟当街卖笑没什么区别?”
绿衣小姐道:“可不止如此呢。”
“还有什么,快讲讲!”
绿衣小姐推辞:“我要是说了,你们可千万别说出去,弄得好像我故意背后议人……算啦,我还是不说的好。”
其他人哪里肯依,不停催促。
绿衣小姐只得小声道:“我也是听我家远亲说的。
听说蒋若若为了多赚钱,都开始委身他人了。
有人看到……看到她出入豪绅私宅过夜。”
所有人刹那陷入沉默。
虽然女子贞操没有那么重要,尤其在贵族中,但与贵族心仪公子心意相通、水乳交融和主动沦为玩物是有本质区别的。
别说蒋若若想嫁回到世家,就是给普通人家做正妻,可能都费劲了。
毕竟谁也不愿意要一个有黑历史的妻子。
在座大多数人对蒋若若的感觉很复杂,蒋若若性格不错,从前固然高高在上,但大体上和善随和,从不会为难谁,相反还明里暗里关照过不少在场的人。
可人性从来是善变的,有人默不作声,有人隔岸观火,也有人要去扔石头。
一位小姐弱弱说了句:”这话,这话可不能随便说。
不是说韩夫人很喜欢蒋若若吗?”
若蒋若若当真堕落至此,韩府的大门她都进不去吧。
另一个人也应和。
绿衣女子不以为然,笑起来,“这可不好说。
蒋若若那张嘴,你们没有体会吗?
连韩公子都被勾的五迷三道,更何况与人为善的韩夫人了。”
所有人一时又沉默起来。
主要是今日来的几乎都是未定亲的闺秀,十之八九期盼着和韩齐光产生点联系。
在这些春心萌动的闺秀小姐眼里,蒋若若早非那个令人又妒又爱的好闺蜜,而是勾引她们梦中情人的小妖精。
这位敢议论蒋若若私事的绿衣女子背景并不小,正是纪相另外一个孙女,纪蓉,纪芙之妹。
恰在此时,有人喊了一声:“咦,隔壁好似有人,还不少。”
村舍食肆今日仅接待两拨贵客,郑弥生辰小宴和工部尚书府韦三公子的咏春笔谈。
隔壁正在进行的正是韦三公子的笔谈之会。
所谓笔谈之会,就是大家在纸上作诗做文章,匿去名讳,混放一起,由大家投票,评出最佳。
咏春笔谈,乃咏春行文。
京都城内才子齐聚一堂,不分世家、寒门。
这下,一墙之隔的这群闺秀坐不住了,各个小鹿乱撞,偷偷拢发、补妆,眼睛总控制不住的向那边瞟着。
郑弥暗暗偷笑,她选在此地开宴可不是没有缘故的。
派去的小丫鬟过来道,韦三公子听闻诸位小姐在此,冒昧相请,若小姐们有意,可以加入笔谈,不需行文,只投票即可。
就这样,当蒋若若抵达时,订好的房间里空无一人,隔壁人声鼎沸。
蒋若若看看了天色,忖度自己是打道回府还是继续拐去隔壁。
今日出门,她觉得一个人雇马车有些浪费,便骑着含香馆后院的一匹老马,不慌不忙爬山路,算起来到的不算晚,只能说大家到的未免太早了些。
郑弥身边的丫鬟见到蒋若若出现,哪里给蒋若若打退堂鼓的机会,不由分说拉蒋若若到了隔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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