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二郎若是不提起,我还差点忘了”
“他怎么会在这里?”
“呵呵,都说人有旦夕祸福,天有不测风云,放在我等身上十分应景,放在边中丞,不不不,他现在没有中丞的职衔了,就在你等前来几日,安西新来了一位大宦官”
“哦?”
“他叫李辅国,听说是忠王府的人,他带了几个消息,其一,忠王已经在年初被圣上册立为太子,而在以前寿王、忠王都是有机会的,边中丞是寿王的人,眼下寿王彻底失去了机会,连带着边中丞也受到了影响”
“李辅国接替边中丞为整个安西、北庭的监军大使,而边中丞,咳咳,边中丞已经由以前的御史中丞降为殿中丞,一下降了两级,这还不算,随着李辅国抵达龟兹,边令诚就成了监管疏勒镇、于阗镇两镇的监军,他到这里已经十日”
这倒是一个惊人的消息,孙秀荣暗忖:“边令诚多半躲在楼上借酒消愁,眼下寿王失势,边令诚还会将桃花石按时送回长安吗?如果不是的话,那自己就有机会了”
想到这一点,又看着眼前的侯琪,他心里隐隐有了一个计划。
自从他从胡弩镇离开后,对于那十枚金饼没有丝毫放松,抵达疏勒镇后,他也没有将这十枚金饼带回城里,而是在城外荒郊野地埋了起来,眼下他身上只剩下最后一贯铜钱,原本想趁着边令诚在龟兹的机会大大方方将其花出去,眼下就不行了,边令诚虽然失势了,但在明面上还是高于夫蒙灵察的监军大使,若是得罪了他,碾死自己这样一位小人物不要太容易。
但没了金饼,自己又向何处弄钱?
眼下他是镇将,按照大唐军制,胡弩镇新设之镇只能按照副镇将来发放薪饷以及相应的列明了职衔、勋位、散官称号的文牒。
在他的任命文牒上写着这样的话。
“……特任命孙氏秀荣为副镇将,暂摄胡弩城西镇之事,按从七品下翊麾副尉衔领饷”
而根据他的了解,他到了镇守使府,虽然是牙兵,但也得按照从七品下的职衔领饷,他之前向胡弩镇的录事张翰详细了解过,从七品下的薪饷内容是:
年俸二十贯;
年入七十石;
职田三百五十亩;
仆役钱:二十贯
其中的三百五十亩职田要从公中划拨,你自己找人家耕种,收取租子就是了,所谓仆役钱是指你可以养几个仆从,这些钱也都有官府拨给。
当然了,这只是明面上的,到了眼下这个光景,年俸、年入估计都有,但肯定会有一些折扣,职田就更不用说了,有没有还是两说,仆役钱就更没有影子了。
但无论如何,有这份安西大都护府颁发的文牒,他每年至少可以在镇守使府领到五十贯铜钱。
一想到这里,他不禁略略松了一口气,陡然从像葱岭、胡弩镇这样的苦寒之地来到大城疏勒,手里头没有几个闲钱无疑寸步难行。
“是孙郎吗?”
一阵阴沉、尖锐的声音从上面传了下来,孙秀荣赶紧站了起来。
“不知边中丞驾到,有失远迎,失敬失敬”
“少废话,赶紧滚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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