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平上吊的院子里,见到了苏阳等四个孩子。
“苏阳,偷铁是你要求他偷的,还是他主动偷的?”叶文初问四个孩子,“老实告诉我,我并不会追究你们的责任。”
“是我们让他偷的。宝平心软耳根子也软。”苏阳垂着头,道,“继母还经常让他少吃点,给他爹个留着,他常常吃不饱。”
“他继母说家里揭不开锅,他是哥哥应该承担这个责任。”
“我们说他家有钱,不要信继母的鬼话,宝平说他爹确实辛苦,他看得见。”
叶文初证实了自己的猜测。
姚氏一直在给王宝平灌输这些概念。
“再问你们一个问题,姚氏生的小婴孩,夜里哭闹吗?”叶文初道。
四个孩子互相看看,苏超道:“哭!我娘说那孩子一定是见他日子好过了,所以来讨债了。”
“白天睡觉,夜里哭的吵死了。”
大家都不知道叶文初为什么问婴孩哭闹的事,叶文初也没有解释。
她回身去找沈翼,八角指了指门口,道:“沈先生从后门走了。”
走了?
叶文初无语。
叶文初辞了四个孩子,和八角走在巷子里,走动的邻居们看到她也都避让开。
比起她,自然是姚氏更可信。
姚氏怎么会害王宝平呢?那么好的女人。
叶文初并不在意,被人质疑是正常的事,她也没有想要在捕快界震慑住谁。
街上,迎面过去一辆马车,赶车的人是徐锐的常随,此刻披麻戴孝的牵着马。
常随看见她,视线在她身上扫过,冷冷的压抑着杀意。
马车过去,八角小声道:“车里是徐锐的尸体吗?”
“应该是。”叶文初道,“不知道祖父找到装巡检的人没有。”
海鞘从一侧过来,抱拳道:“四小姐,先生回衙门了,让小人来陪着您查案。”
“我也回去了,不用陪。”叶文初道。
八角心道她家小姐还真猜准了,沈先生回衙门了。
“可是,先生说案子还没查完,您看……”
叶文初道:“那你去守着巷子,盯着姚氏,有事来药行找我。”
海鞘应是,乖乖去巷子里蹲守。
姚氏从院里出来,看到海鞘,又折返回去给海鞘端了一把竹椅半个西瓜:“差爷坐着,吃一片西瓜解暑。”
海鞘先是推辞,见姚氏面善不得不接了。
“您在盯着我吗?”姚氏问道,“是叶四小姐让您盯我的?”
海鞘点了点头:“您不要到处走,案子查清楚了,您就没事了。”
“叶四小姐,真的不该怀疑我、民妇,民妇真的是冤枉的。”姚氏擦着眼泪,她一哭,周围又聚了不少人来。
大家你一眼我一语地说着话。
都觉得叶文初的行径有些故意出风头的意思。
“谢谢大家。这事也不能怪叶四小姐,她不了解我,要是有一点点了解,她都不能想是我逼死宝平的。”
就在这时,有位打扮很精致的婆子过来,像是在哪个大户人家做妈妈的,她一来三两句就抓住了聊天的主动权,对姚氏道:“衙门让叶四小姐去当差,就是卖官。”
“要不然,就靠她会点拳脚,能让她当捕快吗?从化武师一抓一大把。”
“您说的有道理。有钱人家的小姐,想出风头想疯了吧,难道她是想通过身份,攀上个官老爷好嫁人?”
大家想不通,叶四小姐为什么要花钱去当捕快。
“肯定的。我说你们现在最重要的,是去闹,把事情闹大了,让衙门兜不住,就能把四小姐踢出来。”
“她这乱七八糟的查案子,决不能姑息。”
一番话,大家纷纷点头,都愿意去帮姚氏出头。
也有人犹豫:“茉莉奶奶也是四小姐请来的。”
“一码归一码,茉莉奶奶我们感激她,可她好好的经营药行不行,为什么要掺和衙门的事?”
反驳的人哑口无言。
“明天一早,趁着鲁大人升堂,我们就去衙门口闹去。”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