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秋菊的奴籍可不是把卖身契撕掉那般简单的。”
原来他什么都知道。
孟小鱼有些不好意思,讷讷问道:“那有多复杂?”
“官府每年都会将各家各户的人,包括奴仆婢女都登记造册,秋菊在王府生活了十几年,早已被登记了。你要免了她的奴籍,就得去郡衙登记注销奴籍。这事也好办,我明日派人去办便好。”
“噢,那多谢阿志哥哥了。阿渡性子不喜拘束。我准备放他们出府自谋生路。他们凑了点银子,我也给了点,他们准备去城外买个屋住。”
“他们都是你的人,你处置便好。”
“田伯待在管府享清福不太习惯,想要随着阿渡出府,至少能帮他们看看家。阿渡是个孤儿,也一直把田伯当作亲人看待……”
“好,很好。”
孟小鱼本以为管愈会千般刁难的事,他居然如此轻易就应了。
他的爽快让她隐隐不安起来。一定是出大事了,他才会吹如此伤心的曲子,看这般黑的月亮,那么心不在焉地跟她说话。
她抬起头去看管愈。尽管夜黑如墨,她仍能看清他那青稚渐脱、轮廓日渐分明的脸和两汪深不见底的眼眸,还有那隐在眉梢淡淡的疤痕。
在梦里,她看不清任何人的脸,可此刻,她要将他的模样深深印在心底,留着以后慢慢回忆。如若管愈能入她的梦多好。她的梦境里没有门户观念,没有男权主义,也没有三妻四妾。在梦中,他们可以想爱就爱,只要两厢情愿便可自由嫁娶。
想到此处,她的眼泪便顺着脸颊滚滚流淌,沾湿了她的发际,滴落在管愈的怀里。
管愈感觉到她的异样,心中又一阵阵绞痛。只要她愿意,他甘愿背上忘恩负义的骂名,陪她一生一世。可怀中的人儿却只是默默流泪,并不提要求。
他们俩,到底谁更相信命理?是她吗?不然她为何会主动提出要合八字?
命理说她千煞之命,可他不信。他偏不信!
为什么?为什么在他答应了王府婚事后,她才说要合八字?
她定是故意的!
他要她,他要惩罚她,他甚至此刻便可要了她。
他有苦难言,有火难发,有情无处诉,此刻只觉得心痒难挠,处于天人交战中。
亲她?他自幼于礼教诗书熏陶中长大,知道自己此举与畜生无异。不亲她?他又像只野兽,发疯般地想把怀中的人儿吞进肚子里,让她此后永生都离不开他。
最终,他还是小心翼翼地捧起少女泪湿的小脸,颤巍巍地将唇覆在她的脸上,温柔地吻去她的泪水。自己却也在黑暗中肆无忌惮地流着泪。
孟小鱼这次不但没有反抗和挣扎,还伸出小手环住他的腰,任由他的唇在她的脸上肆虐,温柔而缱绻。
她虽生在这个男尊女卑、礼教严苛的尚赫,可她父母从小并没有约束她。这也难怪,所谓的礼教诗书通常都是针对有一定财富和地位的人而言的。穷人家的孩子,能填饱肚子就不错了,哪还管得了那么多规矩。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第2页/共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