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她只恨不得变成孙猴子,去天庭找玉帝老儿理论理论,为何好人活不久,祸害遗千年?
“小鱼儿,你一个姑娘家,怎可再如此莽撞行事?”管愈又是着急又是担忧,忍不住训斥起来,“你不信宇东县令也罢,可如今世子已同意帮你出面了,你还想如何?不管你有何冤屈,所作所为总得在法理之中。”
孟小鱼未答话,眸中噙泪,透过窗子,看向窗外的宇宁河。
这船是逆流而上的,她只需再次跳入河中,让水流把她带到下游就能回到正东镇,但她不会说出口。她知道,阿志哥哥定然不会同意她这般做。
管愈将小姑娘满脸的委屈与不甘纳入眼里,神情变得凝重:“而今宇宁东部到处是你的通缉令,你当你还能如从前那般潜伏起来伺机杀人?即便能,你还真以为就你这身板儿能再次杀到他们?杀了又如何?以你自己的命相抵?你可想过你兄长知道后会如何感受?”
孟小鱼闻言,眸光立刻黯淡了下去,也意识到自己方才太过冲动。她此刻若是游回正东镇,怕是一上岸便会被人认出来。
她立刻便打消了跳河的想法,问道:“我把周之高刺伤了,世子可会抓我去坐监?”
“如今知道怕了?”管愈以为自己终于把她说服,放下心来。
孟小鱼是怕了,不是怕坐监,而是怕自己坐监后就再也找不到机会复仇。她花了半年时间谋划的刺杀,竟是徒劳。到底是她太没用,还是老天太瞎?
管愈见她不语,又道:“你既未曾真把人杀死,世子大约也不会再追究了。他压根不认识周之高和墨鱼魁,而我毕竟自幼与他一起长大,多少总得给我点面子。”
难怪管愈跟葛玄凯关系如此好,原来他俩竟是自幼便相识的。
可孟小鱼又暗自担心起来,即便世子不送她去县衙受审,通缉令还在,周之高也还活着,定然会继续缉拿她,她还得继续逃亡。
她讷讷问道:“若世子查明了真相,宇东县可会不再缉拿我?”
“你刺伤了人,不管因何缘由,多少都得担些罪名。不过,三日前,几乎整船人都见到有具尸首浮在河面,待我们的船靠近,船篙搅动了河水,尸首便被水流带入了河底不见了踪迹。世子方才也跟船上的人说了,那沉入河底的尸首便是刺伤周之高之人。”
如若所有人都以为她已死,自然就不会再缉拿她,可孟小鱼却仍是担心。周之高之前以为她淹死在海里,而今怕是不会轻易相信她淹死在河里。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宇宁河不比大海,总该被人找到尸体才有说服力。
“周之高不会信我已命丧宇宁河的。”她语气坚定。
“刺杀朝廷官吏可非小罪,若世子不帮忙,船上的人也不作证,通缉令是不可能撤掉的。世子已派人将你已于河中溺亡之事告知县衙,让他们撤了通缉你的文告。至于周之高,他自己尚躺在床上,世子又已令人查你的事情,他怕是会自顾不暇。”
如若周里正和墨鱼魁会被问斩,孟小鱼倒不介意他们是如何死的。可她却是不太信葛玄凯真能帮她伸冤。阿渡已经被抓入狱半年,也不知有没有被屈打成招担了误杀娘和后浪的罪名。如果他认了罪,墨鱼魁又矢口否认自己的罪责,怕是世子也拿他没办法。而周之高则更容易为自己开脱,他定会否认自己曾逼她为妾。
但孟小鱼知道通缉令会被撤掉,周之高一时间也无法寻她,心便稍稍安定下来。
只要自己还有自由,便能想到办法。此可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仇是一定要报的,只是如何报还得再想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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