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唱的哪一出呀?怎么不点灯呢?”
贤释站起来说:“是啊,怎么忘记点灯了呢?”
赵宗媛点亮了牛油灯,屋子里瞬间亮堂了。
吃饭的时候,贤释不好意思地对赵宗媛说:“赵姐姐,刚才,恒德哥见了守太保回来,累了,不想动,我们就靠着。没有点灯。”
赵宗媛说:“嗐,我还以为你们有什么不舒服呢,恒德兄弟看起来的确很累,怎么?守太保病得很严重?”
萧恒德点点头。
赵宗媛说:“我听老韩说,守太保已经糊涂了,记不得事了。”
萧恒德说:“元帅的记性还是很好的,就是身子虚弱得很。”
贤释感叹道:“英雄暮途!想当年,我初见元帅之时,他是何等英姿飒爽,意气风发!不过十多年的光景,就变得形同枯骨,真是可悲可叹。”
赵宗媛说:“老韩常常跟我说起他这个二哥,年轻时风流倜傥,放荡不羁,为此,不得太后喜欢,以他之才远远不止做一个枢密使。”
萧恒德说:“当然不止,契丹人把他与耶律休哥比作一对双星,但是国人心里都有数,元帅的才华都在耶律休哥之上。”
赵宗媛说:“老韩也是这么说的。”
贤释说:“我听说守太保是娶了北汉的一个女子才得罪太后的。”
赵宗媛说:“是的,老韩说刘玉兰确实是北汉人,最开始被杨继业送给北汉皇帝做妃子的,后来,被守太保抢回来了。”
萧恒德说:“不能说是抢,刘玉兰本来就跟元帅很好,从小就认得,青梅竹马,是杨继业担心元帅会被刘玉兰迷住,耽误了学业,才把刘玉兰送到宫里去的。后来,赵匡胤征讨北汉,幸亏元帅帮忙解了围,就要回来了刘玉兰。”
赵宗媛说:“原来是这样,这么说杨继业做得也太不够朋友了,总不能把朋友的心上人,送给别人呀,难怪守太保要一心对付他。”
萧恒德说:“可是,就是这个刘玉兰惹得太后不高兴,元帅因此也不受待见。”
贤释问:“这是为什么?”
萧恒德说:‘元帅的第一个妻子是太后的亲侄女。’
贤释不说话了,想起了越国公主。
赵宗媛说:“可是,守太保对萧婉容也很好呀,老韩说,守太保的两个夫人关系很不错,像亲姐妹一样。”
萧恒德也不做声了,屋里静得很,火锅里肉汤正在沸腾,咕嘟咕嘟响个不停,锅上面腾着缕缕白烟,袅袅而上,在顶上结成一团,久久不肯散去。肉的浓香仿佛凝藏在烟雾量,整个屋里香气弥漫。
萧恒德说:“我刚才好像做了一个梦,惊了一身汗。”
贤释忙问做了什么梦。
萧恒德说:“我梦见我回五台山了。”
贤释笑道:‘这有什么,我经常梦到五台山。’
萧恒德说:‘不是的,我是梦到你的家被烧了,是马志烧的。’
贤释说:“恒德哥,你这不是做梦,我的家就是马志烧的。”
赵宗媛说:“妹妹,我上回听说马志是驸马的师兄,烧你的房子是那个马志吗?”
贤释说:“就是他。”
赵宗媛说:“他为什么烧你的房子?”
贤释咬着牙说:“马志不仅烧了我的房子,还杀死了我的干爸干娘——不是姓李的干爸干娘,是姓周的干爸干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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