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恒德说:“谁说不是?大家都在门口干着急,院门被那些人封着,只听见,后院里乒乒乓乓兵器相碰的声音,和低沉的怒吼声。大家很着急,却无法进去救人。”
赵宗媛说:“贤释妹妹不是敲响了大钟?武僧没有出来救援吗?”
贤释说:“都怪我没用,力气太小,心里又很害怕,钟撞得不响。”
萧恒德说:“不是的,那时风雨大作,钟声被风雨声掩盖了。”
赵宗媛说:“你们应该爬墙进去呀。”
萧恒德说:“是呀,等我爬上墙头,只见高伯伯已经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了,被人追着到处躲闪。我跳下院墙,几乎脚还没落地就有人向我刺来一剑,我连忙一转身,躲开来剑,只见身后火星四射,那剑深深地插进围墙之中。我趁机向高伯伯跑去,想助他一臂之力。可是高伯伯已经倒在血泊之中,被刺中了好几剑,雨水都被染红了。”
赵宗媛说:“这些人没再追杀你吗?”
萧恒德摇摇头说:“没有,他们只针对高伯伯,杀了高伯伯就进入他的房间搜东西。好像把我忘了。”
贤释说:“我见到父亲时,他还没断气,他看起来不痛苦,让我把那副牙板给他,握着牙板说:‘侍贤,爸爸要去找你妈了。’我不知说什么,只是哭。爸爸说:‘你妈妈很傻,跟了那个浪荡子,我想救她,却杀了她。’我说:‘爸爸,妈不是你杀的,你杀的是高松。’”
萧恒德说:“是的,我听你说高伯伯杀了高松,伯母是自杀的。”
贤释说:“我母亲的确是自杀的,我亲眼看到的,我父亲杀死高松后,拉着母亲走,母亲抢过匕首,刺进了自己的胸膛,可是,我父亲总是说是他杀死了我母亲。”
赵宗媛说:“你父亲大约后悔杀死高松。”
贤释说:“是的,他曾说过应该让他们在一起的。”
萧恒德说:“他这样想,但是高松不这样想,就凭那些为他报仇的人来说,都是心狠手辣的家伙,他们杀死高伯伯之后,又到高伯伯的房间里找了半天,我听见有人说:‘怎么不见那个小妮子?’那一定是找你的。”
贤释说:“所以,你跑出来带着我藏了起来。”
萧恒德说:“我们都是年纪不大孩子,不是那些人的对手,我只好让他们去请武僧,又害怕他们找到了你,就急忙跑了出来。这时,武僧们都出来了,纷纷向后院跑过来,那些人不敢再呆了,迅速翻过寺院后墙,跳崖逃走了。”
赵宗媛说:“幸亏贤释妹妹躲得及时,若是被他们抓住,那该如何是好?”
贤释说:“我永远忘不了那场大雨,一看到地上的流水就仿佛看到殷红的血迹。父亲倒在雨水地里,我怎么都搬不动,怎么喊他也不答应,最后大家合力把他抬进屋里,他首先让人给他寻找牙板,看都不看我一眼。”
说着,贤释又大哭起来,“可是,他到死还记挂着饶小曼,拿着牙板,笑着说要去见她,无论我在旁边怎么喊他,他都没有理睬,就像我不在他身边一样。”
赵宗媛叹息了一声,说:“高一勺对你也太狠心了,不值得妹妹这样对他。”
贤释大声说:“我恨他,我恨饶小曼。”
赵宗媛看着贤释泪流不止,却不知如何安慰她。猛抬起头看了看外面,说:“哎哟,雨停了,太阳都出来了。”
贤释望着屋外,雨后的阳光格外明朗,照得院子里透彻透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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