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萧绰宣布她要为耶律休哥守夜时,遭到了群臣的反对,尤其是韩德让。大臣们认为,自古至今,从没有太后给臣子守夜的。
萧绰说:“大于越为了契丹尽忠竭力,屡挫强敌,保我契丹几十年安定,这个功劳亘古无人能及,朕的江山能够如此稳固,皆是大于越出生入死换来的,朕为他守夜,有何不可?”
韩德让说:“可是皇太后也上了年纪,而且日夜操劳国事,今又马不停蹄地从上京赶来,身体已经很是疲乏,再为大于越守夜,身体如何吃得消?”
萧绰说:“无妨,相比大于越冒着枪林箭雨,朕守一晚上的夜,有什么大不了的?”
韩德让说:“太后若执意要为大于越守夜,臣可以替太后守,何劳太后亲自守夜?”
耶律隆绪忙说:“是啊,太后让儿臣替您守夜吧。”
萧绰摇头说:“好了,诸位都别说,就让韩德让与朕一起给大于越守夜吧,毕竟大于越在时,与你交往颇深,你与朕留下来,陪大于越最后一夜。”
十二月,天气极其寒冷,大雪一直不停地下,仿佛是天庭里神仙吵了架,发怒把自己的铺盖一股脑地狠狠地撕扯,抛洒下来,落得满地都是,山川河流都盖满了。
屋里燃着火炉,仍抵挡不住扑面而来的寒气。
萧绰将貂皮大衣过得紧紧地,坐在火炉边,她面前横放着耶律休哥的灵柩,黑漆漆地发出青冷的微光。屋内燃着牛油灯,火苗飘飘忽忽,忽明忽暗,似乎,一阵微风吹来,就会扑灭。
韩德让拿着一把火钳,不时地翻动木炭,将它们摆好,让它们发出最大的热量。每次,他翻动木炭时,火星四射,如燃放礼花,哔剥哔剥地炸开。
好一会儿,灵堂里寂静无声,只有这哔剥哔剥响声。
“大于越第一次领旨出征,也是这大雪天吧?”萧绰终于开口了。
韩德让说:“是的,你还记得?”
萧绰看了一下屋外,雪越是落得紧,在院子里打着旋儿。
“那是征讨室韦,雪下得跟今天一样大。”
韩德让说:“是的,那是他第一次领兵,先皇还有些不相信他。”
萧绰说:“毕竟他先前没有领过兵,先皇当然不放心。”
韩德让说:“但是你答应了,臣记得你对先皇说耶律休哥一定是一个很了不起的人才,你是从哪里看出来的。”
萧绰说:“朕也不知道,就是感觉他将来一定很了不起。”
韩德让说:“感觉?这是很奇妙的东西。”
萧绰说:“的确如此,女人的感觉都是很准的。”
韩德让看了看萧绰,低头再翻动木炭。
萧绰说:“大于越那次,打得很漂亮,一举解决了室韦问题,室韦这些年一直臣服于我,都是大于越打得好。”
韩德让说:“不错,但也离不开太后的怀柔政策。”
萧绰道:“朕这么多年来一直在寻求一个给老百姓太平安定的日子。”
韩德让说:“臣知道,你希望像神一样保护他们。”
萧绰叹道:“可是,朕没做到,几乎每天仍有杀戮,仍有流离,仍有妻离子散,朕保护不了他们。”
韩德让说:“太后已经很努力了,天下人谁不知道你有一副菩萨心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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