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哥出嫁后,驸马府越发冷清了,虽然,总有奴婢在房里服侍着,但越国公主还是觉得凄清得很。她在榻上一躺就是大半天,谁也没来问她怎么样了?奴婢们机械地照顾她饮食起居,大夫只是给她把脉,开药,然后,就是说一些车轱辘的话,叮嘱她要宽心,要静养,却从没有问她需要什么。至于萧恒德,总见不到人影,奴婢们都说驸马还是每天都醉得一塌糊涂。
越国公主记得安哥出嫁的前,萧恒德很清醒,也不喝酒,天天陪着女儿,教女儿骑马射箭,一家三口来到草原上,搭了帐篷,那小小的帐篷,就是驸马府,里面没有金银珠宝,没有绫罗绸缎,简简单单的一个穹庐,好不起眼的毛毡子。除了随身携带的衣物外,就是锅碗瓢盆,再就是捕猎用的弓箭鱼叉。他们不带不带一个奴婢。萧恒德亲自熬汤给女儿喝。带着女儿上山打猎,下河捕鱼。
他们在草原上住了一个月,这是越国公主一生最难忘、最安详的日子。她的病仿佛一下子好了许多,虽然她不能陪着他们去打猎捕鱼,但当她坐在夕阳下,看着他们父女俩提着猎物,披着晚霞回来的时候,一股莫名的暖流在心底里流淌。
安哥看见夕阳下的母亲,便飞快地跑过来,放下手里的猎物,坐在母亲身边喋喋不休地说起这一天的收获,以及打猎中,遇到的有趣的事。
萧恒德则拿起猎物去小河边清洗处理,然后,收拾柴火,在帐篷外架起来。
傍晚时分,萧恒德就燃起篝火,在火堆上面支起铁架,挂上吊锅,将新鲜的山羊肉和河鱼放在一起炖,再加上刚采回来的蘑菇,真是鲜美无比。
一家人一边看着晚霞,一边品尝美味。星星出来了,月亮上来了,吊锅还在沸腾,可是越国公主已经吃饱了,萧恒德还是舀起一碗浓香扑鼻的肉汤,让她喝下,只让她撑得走不动路,合身躺在柔软的草地上。
于是,一家人就躺在草地上看星星,夜空是那么幽邃,星星是那么明亮,那是越国公主这一生见到的最美的夜空。
可是,安哥走了,萧恒德一直送到鸭绿江畔,看着渡船到达彼岸,才拔过马头,猛地抽了一马鞭。回到府里,闷头喝了一夜的酒。
安哥一走,无边的空虚笼罩着驸马府,如果说先前驸马府沉闷,那么现在就变得死气沉沉,毫无生机。
越国公主病得更厉害了,萧绰听了御医回报,亲自来府上看望。
越国公主勉强起来行礼,陪萧绰坐了一会儿,实在支持不住,上床躺下,萧绰坐在床边和她说话。
萧绰说:“越国,,是不是想安哥了?”
越国公主说:“安哥很好的,儿臣不担心她。”
萧绰说:“是的,安哥在那边很好,高丽王对她不错,你放心好了。”
越国公主说:“儿臣知道,都是母后对她好,又是册封,又是教导,还陪了那么多嫁妆,高丽王自然会对她好。儿臣谢谢母后。”
萧绰说:“孩子,你干嘛跟母后还客气,尽说见外的话。”
越国公主说:“儿臣不是跟母后客气,您养育儿臣,辛辛苦苦,儿臣不能报答你不说,还总让您牵肠挂肚,真是罪过啊。”
萧绰说:“好了别说报答不报答的,朕现在最牵肠挂肚的是你的身体,等你身体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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