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
萧绰说:“打他一百军杖就可以了?他可不止挨了一百军杖,什么时候长了记性?”
耶律隆绪说:“依太后的意思,该怎么处置?”
萧绰说:“削去官爵,流放到辽西去。”
越国公主说:“母后,你还是杀了他吧。”
萧绰说:“朕说了不杀他了,怎么你还要朕怎样?”
越国公主说:“母后真的这么讨厌萧恒德?你要杀他,就杀了算了,用不上借刀杀人。”
萧绰说:“朕何时借刀杀人了?”
越国公主说:“驸马刚从那里回来,得罪了那里那么多人,再流放到那里,还不被他们吃了?”
耶律隆绪说:“太后,阿姊说得对,儿臣看削去萧恒德官爵就可以了,让他戴罪立功,毕竟都是一家人嘛。”
萧绰说:“不,削去官爵,永不录用,让他一辈子做个下人。”
越国公主叩头谢道:“多谢母后,驸马其实早不想当官了,您这是遂了他的心意。”
萧恒德出狱时,越国公主到刑部大狱接他。几个月没见面,彼此都憔悴得几乎令对方认不出了。
安哥躲在越国公主身后,不敢叫:“阿爸。”
越国公主拉着安哥的手,让她叫,她竟吓得哭起来了。
萧恒德说:“别为难孩子了,我这样子都吓着她了。”
上车后,越国公主问要不要先去宫里,谢谢皇太后和皇上?
萧恒德摇摇头说:“我这样子怎么去见他们?”
马车便直接回到驸马府上。一路上,他们什么都没说。萧恒德知道自己能平安出来,一定是越国公主求情,他心里十分感激,但是他却说:“你为什么要救我出来?你救我出来干什么?”
越国公主说:“你是我的驸马,我当然要救你出来。”
萧恒德说:“我是一个犯了大罪的人,我没脸活着。”
越国公主说:“怎么没脸活着?人,谁没犯错?都没脸活了?”
萧恒德说:“你不懂。”说罢,再不理睬越国公主了,一个人在屋檐下坐着,呆呆地望着夕阳。
过了不久,阿哥萧排押来看望他,兄弟俩默默地在屋檐下坐了好一会儿,
萧排押说:“恒德,你这次能出来,多亏了公主。”
萧恒德说:“我知道。”
萧排押说:“你先前那样对人家,不应该呀。”
萧恒德依旧说:“我知道。”
萧排押说:“你知道你知道,你知道什么?”
萧恒德不说话了,抬头看着远处的夕阳。
萧排押说:“你的心思,我知道,你还是忘了吧。”
萧恒德说:“阿哥,你说我是不是很蠢?”
萧排押说:“谁说你蠢?你是我们兄弟中最聪明的人。”
萧恒德痛苦地摇头道:“不,我是最蠢的,这次出征,那么好的机会都被我糟蹋了,还把那么好的局面都搅乱了,我真是愚蠢到了极点。你们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不让我去死?”
萧恒德一边说一边猛捶自己的头,搧自己的耳光。
萧排押抓住他的手,说:“恒德,你不要这样,事情已经这样了,后悔有什么用呢?”
萧恒德抓住自己的头发,大声哭起来。
萧排押说:“恒德呀,你要振作起来,虽然你现在削去了官爵,,但那没什么,你可以从头再来,你的才能是掩盖不了的,你不要灰心,虽然太后说永不录用,但只要你肯出力,一心忠于皇上、皇太后,你还怕没有出头之日?”
萧恒德叹道:“阿哥不要安慰我,我懂,我不在乎那些官爵,做一个平民没有什么不好。”
萧排押说:“你能这么想我就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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