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萧绰不禁骇然,这些她从来没有在韩德让脸上看到,他的脸上总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隐藏在里面,尽管,他的脸表面上看还是那么俊朗,有时,笑得也很开心,但现在,她深深地感到他一点也不幸福。
中午,快要到休息地的时候,萧绰感到心里很难受,马车还没有停下来,她就吐了。
菩萨哥忙让马车停下来,萧绰走到路边又吐了两回。
耶律隆绪连忙让人扶着萧绰回大营,这时,很多大臣都围过来了,向萧绰问安。
看了一下远处的山,说:“朕从来不晕车的,今天这是怎么了?”
耶律隆绪说:“太后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萧绰说:“没有啊,朕好得很,出发之前还喝了一杯奶和一碗燕麦粥。”
耶律隆绪说:“太后这些时太劳累了。”
萧绰叹道:“可能是朕已老了,受不了颠簸。”
萧绰进了营帐,躺下不久,韩德让一头扎进来,看见好多人围着萧绰,便站在人后面探头望着,目光一下子与萧绰撞上。
萧绰笑了一下,说:“政事令,你来了?”
韩德让挤过人群,在萧绰跟前蹲下,说:“听说太后身体不适,跑过来看望,怎么样?太医看了没有?”
萧绰笑道:“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有点头晕,坐车颠簸的。”
韩德让喘着粗气,:“太后一向不晕车的,怎么突然晕车了?”
萧绰说:“人嘛,哪有那么好的,晕车算不了什么,不值得大惊小怪。”
韩德让说:“臣以为还是让太医过来看看。”
耶律隆绪说:“已经传太医去了。”
不一会儿,太医来了,号了脉,说:“太后脉象稍微有些弱,可能是累着了。”
耶律隆绪说:“看看,朕就说是劳累了。”
太医又说:“还有太后心里有事,有些焦躁,请您放宽心,自然就没事了。”
萧绰说:“这些时,确实事情太多,下去巡查的人员发现了那么多问题,怎不让人忧心?”
室昉说:“是的,问题的确不少,但是也有很多好现象啊,这些好现象多么让人欢欣鼓舞,太后要多想想好现象,我们才有信心呀。”
耶律隆绪说:“是呀,太后,不说别的,就是山西就有了很好的变化。”
室昉说:“是的,前些年兵燹最重,民不聊生,十室九空,现在”
萧绰说:“这些朕都知道,都是王继忠的功劳。好了,现在太医已经看了,朕没事,大家都散了,散了吧。”
众人走了,韩德让也跟着出了穹庐,没走多远,贤释追赶上来说,太后请政事令留下,有事问你。
韩德让折身又进了穹庐,萧绰让贤释给韩德让搬来一张小凳,韩德让在萧绰的睡榻边走下。接着,萧绰又叫贤释烧茶去。
贤释走了,穹庐里只有韩德让和她两个人。
“你哪里不舒服?好端端的怎么就吐了?”韩德让焦急地问。
萧绰没有回答,反而问:“你幸福吗?”
韩德让被这突其如来的问话问蒙了,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
萧绰叹道:“看来朕猜的没错,你不幸福。”
韩德让说:“太后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问题?”
萧绰说:“你不是想知道朕为什么吐了?朕告诉你朕就是想这个问题想吐的。”
韩德让越是不解,说:“太后为什么想这个问题?”
萧绰说:“人生有幸与不幸两种,王公贵族也有不幸的,贩夫走卒,有的也活的很幸福,你跟着朕看似很幸福,有权力,有地位,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可朕怎么总觉得你不幸福,这时为什么?”
韩德让说:“谁说我不幸福?我觉得我很幸福,我这一生不图别的,只想安安静静地待在你的身边,这就比什么都幸福。”
这时,贤释烧茶进来,给韩德让沏了茶。
萧绰说:“你大哥韩德源,朕已罢了他的官。”
韩德让说:“都听太后的安排。”
萧绰说:“朕知道你们兄弟感情很深,罢了他的官,你心里不好受。”
韩德让说:“大哥他是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
萧绰说:“朕想让韩制心去代替韩德源任归化州刺史,你觉得怎么样?”
韩德让说:“制心阅历尚浅,恐难当此大任。”
萧绰说:“这个你不别担心,制心聪明,有胆略,朕再派一个稳重老成的人给他当副手,不会有事的。”
韩德让说:“是不是因为他是韩德崇的儿子,太后就特意栽培他?”
萧绰说:“他还是你的过继儿子,朕怎么觉得你对他太苛刻了。”
韩德让说:“臣不想让人说闲话。”
萧绰说:“再一个就是不想让朕为难。”
韩德让说:“我们韩家世代蒙受皇恩,到了臣这里,荣华富贵享受已极,皇恩尚未得报,惭愧之至,再蒙赐下一代,心里难安呐。”
萧绰说:“有什么难安的,都是你们应该得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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