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等了很久,只见关上抛下一包东西,打开一看,原来是李兴的人头。
只听见关上的人说:“关下的人听着,想骗我们投降,白日做梦,有胆的来攻关,我们就是全部战死,也不会投降的。”
耶律隆绪听了大怒,即令强攻。
耶律斜轸没想到守军如此顽固,没办法,只好亲自率领死士攀岩而上,无奈长城口实在险峻,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守军又拼死抵抗,人人都杀红了眼,全然不顾飞蝗似的的箭矢,一个倒下另一个踩着尸体抵抗。
这些宋军都发疯了,毫不畏惧,原来还有军官压阵,但现在个个奋勇,好像每个人都是将军,带头反击。契丹军死伤无数,仍人无法登上关头,耶律斜轸只得退回来。
这时,韩德让击退溢津关援军回来,与皇上合兵一处,耶律隆绪忙请他来商量如何拿下长城口。
韩德让说:“围城必阙,让开一面。”
耶律斜轸说:“对,集中兵力攻打三面,逼宋军逃走,在路上再收拾他们。”
耶律隆绪说:“好,就让开南面,你们与朕合力强攻,务必要拿下长城口。”
契丹军又展开新一轮强攻,宋军终于支持不住,打开南门仓皇逃去,但等着他们的是另一张大网。
晚上,逃进大网的宋军悉数被擒,这些被擒的宋军都是一副硬骨头,虽然,他们脸上露出恐惧之色,但所有的人都昂首挺胸,怒目而视,一副不屈的样子。
耶律隆绪问:“你们为什么不投降?”
俘虏说:“投不投降一个样,不都是一个死吗?老子不怕死,来,砍死老子。”
耶律隆绪说:“投降可以免死。”
俘虏说:“你骗谁呢,沙堆寨有一个活的吗?”
耶律隆绪不说话了,吩咐人把战俘关押起来,一时想不到如何处置这些战俘,便来向萧绰请示。
耶律隆绪先向萧绰汇报了长城口的战事,最后说:“差一点就打不下来了。”
萧绰说:“皇上知道为何差一点打不下来?”
耶律隆绪说:“主要是守军太拼命了。”
萧绰说:“他们为什么拼命?”
耶律隆绪低头说:“都是儿臣的错,不该屠杀沙堆寨的。”
萧绰说:“凡事不能做绝,你把人家逼上了绝路,人家还不与你拼命?”
耶律隆绪说:“儿臣太莽撞了,只是这些战俘如何处置?”
萧绰说:“先前所掠汉人俘虏都是安排到上京道和渤海,设立汉儿城,是因为那里路途遥远,不用担心俘虏逃跑。”
韩德让说:“其实中京道山险路绝,又有长城险阻,可以安置俘虏。”
萧绰说:“若是单单地为了防止俘虏逃跑,这些地方倒是很好,只是防人容易防心难呀。”
行军参谋马得臣以为萧绰有放回俘虏的意思,便说:“太后英明,这些战俘家在南方,亲人也在南方,心自然也在南方,要让他们诚心归顺,恐怕很难,不如放他们回去,也是太后的一份功德。”
萧绰听了,说:“功德,朕不杀他们就是功德,把他们留在契丹难道就是作孽?朕的治下就那么昏暗?那么惨无人道吗?哦,对了,卿也是南方人,心也向着南方吗?”
马得臣觉得自己说错话了,急得满头大汗,却又似一头跌入冰窖里,浑身瑟瑟发抖。
王继忠见了忙说:“太后对待俘虏真是用心良苦,臣想上京,渤海实在太远,中京山多,土地贫瘠,不适合耕作,汉人以耕织为本,安置在那里,恐有不妥。”
萧绰说:“依你之见如何安置?”
王继忠说:“依臣愚见,近年来,燕军连年征战,伤损严重,不若把这些战俘补充到燕军之中去。”
萧绰微微颔首,道:“这倒是一个好办法。”
耶律隆绪说:“不可,这些宋军俘虏桀骜不顺,补充到军中,闹出事情来怎么办?逃跑了怎么办?”
王继忠说:“皇上,契丹有一句俗话‘圈养的羊比散养的羊,好管得多。’据臣所知有很多把战俘编入队伍的先例,大多很好,当兵的都是混一口饭吃,不管是当宋军还是当契丹军,只要待他们好,他们自然归顺。再说,这些战俘可以分配到各个营中,如何能闹起事来?”
萧绰说:“王继忠说得对,就把战俘安置到燕军各营中去。”
但是,还是出了乱子,原来这些俘虏里面有一个杨重进的同乡。杨重进被俘后,耶律休哥收在帐下做了一个步兵指挥使。那天,这个战俘被分配到杨重进的营里,二人见了,立刻惊呼起来,真是他乡遇故知,高兴得不得了。
杨重进遂请同乡吃饭,聊起家常,聊着聊着,二人不禁热泪盈眶,抱头痛哭。
杨重进问起他家中的情况。
同乡告诉他:他家里人都以为他战死了,都悲伤不已,因为没有尸骸,便用衣服当人埋了,做了一个衣冠冢,还请来和尚道士做了法事,一家人过得好不凄惨。
杨重进听了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哭,痛不欲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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