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绰冷笑道:“你倒是挺挂念政事令的。”
韩德让听说萧绰率领皇上以及文武百官来了,吃了一惊,忙拖着瘸腿,迎出帐外,战战兢兢跪在路旁。
萧绰见了,便令赵宗媛上前搀扶,说:“爱卿有伤在身,免礼免礼。”
韩德让说:“皇上,皇太后光临寒舍,臣不胜荣幸,一点小伤何足挂齿,快请进。”
一行人进了韩德让的穹庐,穹庐顿时显得逼仄,一些人几乎无立锥之地,好不容易给皇上、太后腾了一个坐的地方,但一些人就不得不站在帐外。
耶律隆绪说:“韩大人,你这帐篷也太小了吧。”
韩德让说:“这穹庐其实不小,只是今天来的人多,才显得小了些,平时,臣一个人住在这里面,倒觉得很空旷。”
萧绰听了,鼻子有点酸酸的,见他还站着,便说:“你也坐下吧,你的脚还伤着呢。”
韩德让说:“不要紧,一点小伤,站着也没事。”
萧绰说:“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不能大意,年纪大了,骨头更难长。”
这时,赵宗媛已经找到一个凳子,放在韩德让身后。
萧绰努努嘴说:“看,凳子都给你搬来了。”
韩德让看了一眼赵宗媛,不由地一愣,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一会儿,然后,坐下来。
萧绰说:“怎么?你认得她?”
韩德让摇头道:“不,臣不认得这个人。”
萧绰说:“看来政事令也会忘恩负义,前几天,人家冒着被马践踏的危险跑进球场里救你,你忘了?”
韩德让又看了看赵宗媛,说:“对不起,我真的不记得,当时很乱,我确实不记得了。”
萧绰说:“可是人家记得你,十几年都不忘记呢。”
韩德让莫名其妙,众人也都如堕云雾。
却见赵宗媛一下子跪下来,流着泪说:“恩人,韩大人,你说奴婢的大恩人呀。”
韩德让一脸迷茫,说:“什么大恩人?我何时有恩于你?”
赵宗媛说:“韩大人不记得奴婢了?奴婢是你十几年前在南京郊外从人贩子手里救的那个人呀。”
韩德让愣了一会儿,惊喜道:“是你?果然是你,你不是回家了,到这里来干什么?”
萧绰说:“人家到这里来找你嘛。”
赵宗媛说:“实不相瞒,奴婢来契丹,确实是找人,只不是找韩大人。”
萧绰说:“那你找谁?”
赵宗媛说:“奴婢来找女儿。”
韩德让说:“你来找你女儿?”
赵宗媛点点头。
韩德让说:“你怎么知道你女儿在契丹?”
赵宗媛说:“奴婢乡邻有人在上京做买卖,见到过她。”
韩德让说:“那你找到她没有?”
赵宗媛哭着摇头。
韩德让说:“你放心,只要有人看见过你女儿,那就一定找得到,你把你女儿的情况告诉我,我帮你找。”
赵宗媛称谢不迭,说她女儿四岁就被人贩子拐卖了,她到处寻找,杳无音信,后来,遇到一伙人贩子说在南京看到她女儿,骗她去南京寻找,于是,她随着那一伙人去了南京,却被他们要卖给女真,幸亏遇到韩德让,救了她。不过,她打听到她女儿确实在南京,她的女儿就是骗她的那一伙人拐卖的,卖到了南京。
好像后来她女儿去了一个高官家里。再后来,她的乡邻在上京看见过她女儿,看起来她过得很好,吃穿都很排场。可是后来,就没有消息了。
赵宗媛述说的时候,韩德让紧盯着她,这时他已不再怀疑自己的猜测了,强烈痛苦折磨着他,他似乎听到有跫跫的脚步声朝他走来。
萧绰说:“好了,赵宗媛,韩大人需要休息,你的事以后再说。”
赵宗媛看了韩德让一眼,惊道:“韩大人,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韩德让说:“你先下去,我与皇上、太后有话说。”
赵宗媛走后,萧绰说:“政事令现在知道她是谁了?”
韩德让点点头,眼里满是悲痛。
萧绰说:“朕想留下她服侍你。”
韩德让忙说不要。
萧绰说:“为什么不要,你看看你这穹庐,又小又破,死气沉沉的,像座坟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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