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赏赐的?”胡辇睁大眼睛问。
奚王说:“是啊,红筋串珠,很名贵的。”
胡辇说:“红筋串珠都是赏给功劳卓著的人,而且都赏给契丹人,大王是得到红筋串珠的第一个外族人。”
奚王笑嘻嘻的说:“可不是,太后的恩情,臣这辈子都报不完。”
胡辇如挨了一闷棍,半天回不过神来,许久才说:“你的侍卫弥里吉怎么样了?”
奚王说:“哦,已经放回来了,太后真是仁慈大度,怜悯苍生呀,这样的主子,谁还不为她效忠?”
胡辇忙说:“是啊,太后真是宽宏大度,哀家还以为击鞠队的人要通通杀掉呢。”
奚王说:“是呀,我真没想到弥里吉还会活着回来。”
胡辇从奚王府悻悻而回,她没想到萧绰回放了弥里吉,她不可能不杀他,放了他一定是有目的的,她想笼络奚王,这是肯定的。或许,她另有目的。想到萧绰另有目的,胡辇的心顿时一紧。她拿不准胡里室有没有把他们的密谋告诉给弥里吉,万一告诉了他,弥里吉出入义气没有供出来,而萧绰将他放出来,那不是利用他引出我这个幕后的主谋。这可不好。
弥里吉留不得,胡辇觉得自己担心是有道理的。
当晚,胡辇找来挞马解里。
这个渤海人当初主动要求为景宗皇帝殉葬,皇上、太后、宗室都大为感动,博得一个大忠臣之名,后来,萧绰坚决废除人殉,挞马解里幸免一死。不仅如此,挞马解里还因此平步青云,做到了奉陵军节度使之职,胡辇也因此当上了皇太妃。不然,胡辇也许还在冷宫里呆着。
胡辇很感激这个老家人,当初她像贡品一样送入契丹时,就连同他一起上的契丹。在最初的日子里,挞马解里像家人一样照顾她,给她出谋划策,给她解闷,让她度过了最艰难的日子。后来,又是他一番苦肉计,要用自己的殉葬,换得她的自由,这份情胡辇都铭记不忘。
然而,挞马解里确实是个忠心之人,他要为景宗殉葬,也是真心的。在女伎的事情上,他也是反对的。因此,尽管胡辇十分信任他,却不愿和他商量大事。
今晚叫挞马解里来,胡辇的确是没有别的办法可想了。
挞马解里说:“皇太妃叫臣来,有什么事?”
胡辇说:“节度使,你听到南京近来的传闻吗?”
挞马解里微微一愣,说:“皇太妃听到什么?”
胡辇说:“就是那两个人的事。”
挞马解里的脸黑了,说:“皇太妃想干什么?”
胡辇说:“我想再加一把火。”
挞马解里说:“皇太妃千万不要这样干,你那一把火烧不到别人,只会烧你自己。”
胡辇不能说什么了,眼里很绝望。
挞马解里似乎看出胡辇的窘情,说:“皇太妃若想成大事,手里有兵才好办。”
挞马解里一句话拨开了胡辇眼前的云雾,忙说:“哀家也是这么想的,但怎么才能得到兵?”
挞马解里说:“皇太妃不要性急,只要留心,总有掌握军队的一天。”
胡辇说:“可是哀家不能再等了,哀家已经处于非常危险之中了。”
挞马解里惊诧问道:“出什么事了?”
胡辇便将胡里室一事告诉了挞马解里。
挞马解里说:“皇太妃莫忧,这事交由我办,保证让他开不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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