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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绰这才如遇大赦一般,松了一口气,说:“很好,你辛苦了,回头好好给政事令治疗,治好了重重有赏。”
御医称一声谢,躬身退出宫门。
萧绰的一颗心终于放下了,可是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她却难以入眠。她回想起自己当时的举动是多么不理智,简直是疯了。她那不顾一切的举动,将会给她带来什么呢?会不会有人看出她与韩德让的私情?她会不会因此名誉扫地,成为契丹的笑柄?甚至被人唾弃,围攻,颠覆呢?想到这里,她不禁不寒而栗。
一定会有人大做文章的,萧绰几乎十分肯定地这样说,那该怎么办?
次日没有早朝,她把室昉召进宫里。
室昉拜毕,垂首站在一旁,不发一言。
萧绰让他坐下,室昉谢了,说自己还是站着说话。
萧绰知道事情严重了,每逢室昉站着说话,事情就很麻烦。
萧绰说:“室爱卿,昨天的事你听说没有?”
室昉假装没有听懂,说:“昨天发生什么事了?”
萧绰犹豫了片刻,说:“昨天击鞠,韩德让差一点葬身马下。”
室昉说:“这件事呀,老臣听说了,太后不是已将冲撞之人乱刀砍死了吗?”
听室昉的口气,像在埋怨她做得不对,萧绰说:“难道那奸人不该处死?”
室昉说:“奸贼该死,该挨千刀万刀。”
萧绰说:“那为什么听爱卿的口气像在怪朕杀了他?”
室昉说:“既然太后这么问,老臣就冒昧说两句。”
萧绰说:“丞相一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你说吧。”
室昉说:“昨天,臣虽不在鞠场,但听人说了当时的情形,臣以为太后所为之错有三:其一,临变失色,有失太后之仪态,其二、举止失措,慌乱惊恐,其三、处置失当,杀了不该杀的人。”
萧绰说:“丞相为什么说胡里室不该杀?”
室昉说:“胡里室该杀,但是不该当时就处死。”
萧绰略一思忖,恍然大悟,说:“爱卿说得对,朕性急了,果然杀错了。”
室昉说:“臣想胡里室冲撞韩德让一定事出有因,依胡里室的鞠技是不会犯那样低级错误的,臣调查过了,胡里室在数十年的蹴鞠比赛中没有一次像昨天那样冲撞人。在赛场上,他一向以技术取胜,并以此来炫耀,而昨天,他变得很粗野,像一个疯子,一心想置韩德让于死地,而且,韩德让坠马之后,他还想逞凶杀人,这是为何?他为什么非要杀死韩德让不可,他们有什么深仇大恨?”
萧绰说:“爱卿说的极是,可是据朕所知韩德让与他并无大仇,他为何要害韩德让?”
室昉说:“这正是臣要暂留他性命原因所在,如果,他与韩德让无仇,那他就是受人指使,那么,谁要害政事令的性命呢?”
萧绰说:“都怪朕糊涂,性急杀了他,现在怎么才能揪出主谋?”
室昉叹道:“这恐怕一时说不清楚,还是等审问其他击鞠人,看有没有线索。”
萧绰说:“把他一起比赛的人通通抓起来,朕就不相信问不出个那后面的人。”
室昉说:“希望能问出端倪来。”
对民间队审问的,一点都不让萧绰满意。胡里室的队友似乎并不知道胡里室谋害韩德让的企图,邢抱朴甚至动用了大刑,但仍未得到准确的答案。大刑之下,屈打成招,但所招的供状,五花八门,皆经不住仔细推敲。
萧绰焦急,召见邢抱朴和室昉商量。
邢抱朴说:“目前看来,胡里室谋害政事令的企图是肯定的,他的队友对这一点也是承认的,但他为何要谋害政事令,那些人也说不出来,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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