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愚见,奚王是醉酒杀人,且是是自首,可从轻发落,太后可怜李浩一家老少,则判令奚王赡养李浩父母直至送终,另出钱抚养李浩子女直到长大**,太后以为如何?”
萧绰大喜,说:“爱卿判罚极是,明天你与韩德让一起去留守府一同审理此案。”
事情如邢抱朴所料,李浩家人接受了判决,奚王也痛快地答应了判罚,并且出于愧疚和同情,他决定将李浩家人接到自己府上与自己同住,供养他们的生活,简直把李浩家人感动得痛哭流涕。
判决既毕,正欲退堂,韩德让却叫衙役抓住奚王几个手下,斥责他们身为奚王伴随,不好好保护主人,以致其醉酒误伤人命,没尽到劝阻之责,责令衙役将几个伴随各打五十大板。
一顿板子打得几个随从几乎灵魂出窍,都被抬回家去,躺着不能动弹,痛楚不堪。屁股上的疼痛,迅速蔓延到心里,以致有了怨气。这股怨气若是被正气所压,它自然遁于无形,但若是被邪气煽风点火,那它就会如烈火般腾腾燃烧起来。
受罚后第三天,胡里室来了。
弥里吉在床上不能动弹,只能趴着朝胡里室打招呼。
胡里室惊道:“老兄,你怎么伤成这样?”
弥里吉哀叹道:“唉!太岁当年,流年不利,无端的生了一场是非,吃了不该吃的官司。”
胡里室惊问:“老兄吃了什么官司?”
弥里吉说:“奚王喝醉了酒,杀了一个汉人,连带我们受罚,挨了五十大板,你说冤不冤?”
胡里室说:“确实够冤,这不是替人受过吗?谁这么糊涂?怎么这样判?他一定与你有仇。”
弥里吉说:“就是当今的第一红人韩德让,一个汉奴。”
胡里室说:“不对呀,我听说主审管是邢抱朴邢大人,怎么还有韩德让?”
弥里吉说:“要是邢大人就好了,本来,邢大人已经判罚毕了,准备退堂,却被韩德让叫住,硬说我们没有阻止奚王,才酿成祸端。你说冤不冤,一个喝醉酒的人,怎么阻止?”
胡里室说:“是啊,何况是奚王,我估计姓韩的可能拿奚王没办法,就拿你们出气,杀鸡儆猴。”
弥里吉说:“姓韩的想扳倒奚王,没门,他算什么东西,一个汉奴能与我们奚王比?”
胡里室说:“那不一定,人家是太后身边的红人,太后都听他的,耶律虎古乃皇族之人,与姓韩的一言不合,就被他当场击杀,事后毫无追究。你说他想扳倒奚王,有何难哉?”
弥里吉悚然道:“说的也是,难怪奚王在他面前唯唯诺诺,像奴才见了主子一样,我真看不过眼。”
胡里室说:“我听说你们这次出征缴获了不少东西,有什么宝贝?拿出来让小弟开开眼。”
弥里吉说:“别瞎说,哪有什么宝贝?即使有也上缴了。”
胡里室说:“老兄,你就别瞒我了?你们上缴的还没零头多,实话跟你说吧,姓韩的已经着手调查此事了。”
弥里吉说:“什么,他怎么知道这事?”
胡里室说:“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姓韩的早盯上你们了。”
弥里吉咬牙道:“看来姓韩的是要与奚王过不去了。”
胡里室说:“窝藏战利品是大罪呀,你们奚王的日子恐怕不好过了,老兄你也要注意呀。”
弥里吉忙说:“这该如何是好?”
胡里室低声说:“事到如今,只能铤而走险,老兄如相信我,我们一起”说到这里,胡里室看了看四周,然后,附上弥里吉的耳朵,说了几句。
弥里吉睁大眼睛,说:“这样行吗?”里室说:“有什么不行的,难道你要坐以待毙?”
弥里吉不说话,头皮一阵阵发麻。
胡里室说:“现在只有两条路,一条就是坐以待毙,等着姓韩的来抓你;另一条是主动出击,杀了姓韩的,或许还有一线生机,与其被他整死,不如先杀了他,出一口恶气。”
弥里吉咬咬牙,说:“对,出一口恶气,也舒坦,好,我们一起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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