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贤释说:“如果皇帝仁孝,不应该废他,如果皇帝残暴,废了他是天下之福,百姓之福。”
萧绰说:“有见识,今后,你就每天给朕讲一讲武则天的事。”
贤释说:“只要太后开心,奴婢做什么都好。”
萧绰说:“幸好没让你去西夏,不然朕都被闷死了。”
贤释说:“太后如果觉得闷,何不到外面走走,散散心?”
萧绰说:“这个主意不错,明天朕就到西山去。”
萧绰到了西山,天气已经大热了,西山的泉水都是热的,地上总像腾着一股蒸汽,似有却无,惝恍迷离,让人看了恹恹欲睡。青龙寺的钟声也像得了热病,鼓不起一点力气,失却了往日的清脆悠越。
但萧绰仿佛不怕天热,每天早膳之后,她便来到一棵粗大的枫树下面,坐在一片浓密的阴影里,闭起眼睛,似睡似醒,一坐就是大半天。阳光从叶罅间洒落下来,在她身上绣出一朵朵太阳花。这时,她显得十分安详,怡然。
上山的第二天,皇妃菩萨哥来向萧绰请安。萧绰发现菩萨哥的身体有了变化,心里暗暗高兴,只是不敢肯定,便问了菩萨哥。菩萨哥红着脸不说话。萧绰大喜,笑着说菩萨哥都快当母亲了,还那么害羞,将来怎么生孩子?
菩萨哥突然问:“太后,你那时是怎么养育皇上的?”
萧绰一怔,说实在的,她真不知道皇上是如何养大的,自她生下皇上之后,皇上就一直由奶妈哺育,长大了,就交给了师傅。一年之中都见不了面,心里偶尔惦记起来,却又不在身边,一旦忙起来,就不知道自己还有这么一个孩子。倒是有两个男人时刻惦记着他,一个是已逝的耶律贤,另一个就是韩德让。
这样想来,她觉得欠耶律隆绪很多,早点让他亲政或许是对他一种补偿。如此一想,她仿佛释然了。
她问菩萨哥:“你不在皇上身边待着,跑到山上来干什么?”
菩萨哥说:“是皇上让妾到山上来的,皇上怕太后心里烦闷,让妾陪太后说说话。”
萧绰说:“朕有什么烦闷的?这西山景色很好,山清水秀,是个修心养性的好地方,朕在这儿过得很惬意。”
菩萨哥说:“太后,妾有一点不明白,大契丹国内有那么多好玩的地方,为什么太后偏偏独喜欢西山呢?”
萧绰说:“是吗?朕怎么不觉得,也许是朕从小在南京长大的,故而对西山有所偏爱吧。”
菩萨哥说:“其实,这大热天的,太后应该去吐儿山或者黑山,那里比这里凉快多了,还可以欣赏金莲花。”
萧绰说:“也许你说的对,可朕不想跑那么远,或许朕老了,对四时捺钵不感兴趣了。”
菩萨哥忙说:“太后说笑了,您怎么老了?您看您的皮肤又白又细,柔软光滑,脸上有点细纹也没有,怎么看就像二十出头的妙龄少女呢。”
萧绰笑道:“你这丫头,尽拿老太婆开心。”
菩萨哥说:“臣妾说的是大实话,不信,您问问身边的人,看妾说的是不是?”
萧绰说:“好了,不说了,你也站了半天了,回去歇着吧。”
这时,菩萨哥已是浑身汗津津的,额头上密密地出了一层汗珠子,早就想回房去了,可是,萧绰躺在一张凉椅上,丝毫没有回房的意思。
菩萨哥说:“太后,这么热的天,您还是回房去吧,这么毒的太阳下,您若是热病了,皇上多心疼,多愧疚啊。”
萧绰摇头道:“这天热吗?朕怎么不觉得热?俗话说:心静自然凉。你们觉得热,那是你们心里太浮躁,你看这里树荫浓密,清风悠悠,躺在这里看远山近水,美景历历,别提多惬意了。”
菩萨哥又劝了几回,萧绰不为所动,萧绰反而让她回到皇上身边去。
菩萨哥只好告辞,对萧绰的行为百思不得其解。
这或许只有萧绰自己才知道根源所在,这青龙寺其实就是辽景宗为自己建造的一个行宫,当时,因为萧绰喜欢这里,他便大兴土木,修建了这座寺庙,以便萧绰上山时,有落脚之地。可是,他想不到现在它成了她无法面对的地方。只要她在房间呆着,就会有一副自责愧疚的心理折磨着她。而在屋外,她的心就被浓浓的温情包围着,甜蜜的回忆如长了翅膀飞到她的面前。
菩萨哥下山的次日,耶律隆绪带着一群文武大臣上山来了,见了萧绰之后,就要处罚服侍萧绰的奴婢。
萧绰说:“怎么,皇上上山来不是为了拜见朕的?是来处罚她们的?”
耶律隆绪说:“这些奴才这么大热天让太后在外面太阳晒着,简直是可恶,她们心里哪有太后?”
萧绰说:“那就你心里有我了?”
耶律隆绪一时无话可说。
丞相室昉说:“太后勿怪皇上,都是臣等考虑不周,青龙寺这么多年没有修缮,破败不堪,都是臣的罪过。”
萧绰说:“你们不要把什么都揽在自己身上,朕喜欢这样,难道朕在这里吹吹凉风,看看景致,不好吗?”
耶律隆绪说:“这大热天的,人在屋子里都嫌闷热,太后在外面一待就是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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