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君忍耐两日,到时候抓了他投奔使君,军队也好控制。这不是送给使君一个全功吗?”
李敬源说:“既然你家主人如此有心,早做安排,现在他被我军围攻,旦夕而下,若再犹豫不决,大事难成。”
萧恒德说:“使君说的是,我家主人说了,就这两天必送韩德让过来。”
李敬源说:“好,我等他两天,两天一过,就休怪我无情。”
萧恒德左右看了看,小声说:“这是自然,小人临走时,于越还让小人带来了一些珠宝送给使君。”
李敬源听说有珠宝,眼珠子差不多掉出来了。只见萧恒德拉开大氅,从腰间解下一个布袋,递给李敬源,说:“小小礼物,不成敬意,望使君笑纳。”
李敬源接过布袋,用手捏了捏,说:“回去转告你家主人快点起事,免得夜长梦多。”
次日,李敬源没有出兵,刘廷让攻打了一天,无功而返,还折了数百士卒,心里窝了一肚子火,大踏步走进李敬源的军营,质问李敬源为何不进攻?
李敬源指着满地的弓弩,说:“不是我不想攻打契丹人,实在是天气太冷了,这弓弩一张张硬的像铁一样,哪里拉得开?射不了箭,怎么打仗?那不是送死吗?”
李敬源说的的确是实情,这两天天气奇寒,弓弩都冻坏了,大大影响了战斗力。刘廷让虽然对李敬源有一肚子怨言,但这时也不好发作,只好请他明天无论如何要配合行动,务必要拿下契丹营寨。如果晚了,契丹援军到来,就反而被他们包围,那时候,大家都活不成。
李敬源满口答应,送走了刘廷让。他打开布袋,一个个亮晶晶,金灿灿的东西晃花了他的眼睛。
这天夜里,外面静悄悄的,丝毫看不出是两军对垒。两军的营寨仿佛同时宵禁,营中没有来来往往的人马,只有熊熊燃烧的火把发出滋滋声。然而,谁都知道在那火光照不到的地方,正睁着一双双明亮的眼睛警惕地盯着远处。摇曳的火把偶尔照到雪白的刀剑上,像闪电一样倏地点亮,倏地熄灭。士兵们像石头一样卧在地上,浑身裹着一切可以保暖的东西,每个人都希望身边有一团熊熊的篝火。但是,长官说了要严防敌人偷袭,篝火会暴露自己的虚实。熬过今天这个夜晚,明天就可以胜利回家。
午夜好像刮起了一阵旋风,半空中,腾起迷天的雪雾。但不久风止雾散,月亮明晃晃的,似乎比平时更白,更孤独。
李敬源一夜未睡好,总在做梦,稍稍一闭眼,就仿佛有契丹人打过来了。野外燃着无数支火把,铺天盖地围过来,吓得他大汗淋漓,想喊却怎么也喊不出声;身边没有一个士兵,他想跑却迈不开脚步。一着急,醒了,睁眼一看,军帐外面月白风清,安静得很。回头再睡,刚刚眯上眼睛,又梦见契丹人来了,仿佛接上了前面做的梦,被契丹人追得到处跑,一脚踩空,人也醒了,气喘吁吁,灵魂出窍,好半天回不过神来。
李敬源实在被噩梦折磨得心惊肉跳,不得安生,便走出军帐,遥望耶律休哥大营,半晌,才回去,终于睡着了。
李敬源再醒来时,契丹营里响起一声声胡笳,人喊马嘶,整个军营沸腾了。这边刘廷让的军营也骚动起来,旌旗错杂,战鼓雷鸣。士兵迅速跑着,马上就要进攻了。
清晨,第一缕阳光,照进李敬源的军帐。一个士兵几乎随着阳光跑进来,告诉李敬源:那边来人了。
李敬源连忙爬起来,问:“哪边来人了?刘廷让派人来了?”
“不是,是契丹人。”
“来了多少人?”
“不多,百十人。”
李敬源连忙走出来观看,只见萧恒德走在队伍最前面,他身后几十个契丹兵押着十几个五花大绑的契丹官员模样的人走过来。最后面是耶律休哥和几十个契丹将领。
李敬源认得韩德让,就在被绑的人当中,年近五十,身材魁梧,虽被绑缚,仍然昂首挺胸,凛然不惧,对着押解之人破口大骂。萧恒德上前扇了韩德让两耳光,韩德让瞪起双眼,飞起一脚踢中了萧恒德的下腹。萧恒德立即捂着肚子跑向宋军寨门。
李敬源连忙让人打开寨门,韩德让被推推搡搡进了宋军营寨。
李敬源大喜,迎上前去。
突然,副将杨重进叫道:“将军快回来,他们是诈降。”
李敬源一愣,倒退一步,转身就跑。耶律休哥大叫一声,纵身直扑李敬源,一把抓住李敬源的衣服后领,冷冰冰的钢刀已架在李敬源的脖子上。
李敬源顿时瘫了,倒在地上,求饶不止。
耶律休哥说:“你这个混账东西,屡次挑起战端,怂恿你家皇帝侵犯我国边境,罪大恶极,饶不了你。”说罢,一刀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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