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了一地。
马在奔,人也在奔,各自的头颅却早已经落地。
郎青和李胜的动作快,宋义的动作更快。踏雪落花步,步步追花,一刀一人一马,刀光下血未起,人马已坠亡。
那负责夜巡的蛮子领军将领,见这群黑衣人手段竟然如此高超,几个呼吸之间,便将他的夜巡队杀得人仰马翻。
咯咯地咬着牙齿,面色狰狞地猛地一把撕开厚实的皮草大衣,嘴里吹响一阵驱羊赶牛般的啸叫,赤裸着长满黑毛的厚实胸膛,一手提着狼牙棒,一手提打着缰绳驰着大马,发出呜呜的狂叫,目光如死神地追着宋义的身影,径直冲了上去。
在他的身后,更多的狼牙骑兵和步兵,与郎青和李胜他们战成了一团。
未到宋义的身前,他高举着狼牙棒,犹如巨灵神一般地拍马冲起,朝着宋义的脑袋,狠狠地砸来。
宋义惊呼一声,这蛮子好大的气场。
步伐连连转动,遁入脱兔,堪堪躲过这凌冽的杀招。在转头,却只见青石板地深深砸出了个巨大的坑凼。心中暗惊,好大的力气,这人不亚于射雕者。定然是千夫长级别的猛士。
当下不敢小觑,将手中的长刀一荡,七十二路地堂刀法,专攻这蛮子的下三路。他情知这蛮子高大威猛,以力打力,他只能吃亏。多年的从军经验,专挑敌人的薄弱点下手。
这蛮子未料到他竟然如此狡猾,连连躲闪开来,气恼地连连捶打着胸口,还故意朝着他倒竖起拇指。
宋义哪里敢与他讲什么江湖道义。沙场之上,从来都不讲究什么花招,谁能最快一击必杀,谁就能最大可能保存性命。
再次挥动长刀,还是七十二路地堂刀法,那蛮子见他还是这招,气急之下,手中的狼牙棒猛地砸向城墙,顿时乱石横飞,接着反弹的力量,又高举起狼牙棒冲天而起,却不料宋义嘿嘿一声奸笑,踏雪落花步,一步三莲,竟然来到他的身下,手中的长刀,横空竖起,一刀横撩起,那蛮子极重的身体根本来不及躲闪,只得瞪大了眼睛,看见自己被他从下到上,一刀从胯下捅到了喉咙。
宋义再抽刀,竟生生地将这猛人劈成了两半。
李胜和郎青何曾见过如此惨烈杀招,有些失神。俩人暗呼道,好狠。这宋老-瘟当年在北山卫只怕也不是一般人。
宋义一招得手,不敢大意,连忙朝他俩使了使眼色。郎青心领神会,连忙掏出信号烟火,朝着空中猛地一甩,砰了一声烟花乍起。而那李胜,则趁机跟着宋义带着队伍扑向蛮子的帐篷,一边不断地用火把点火,一边不断地朝着慌乱地蛮子大开杀戒。
早已经潜伏到门洞口的“玉面桃花”陌上花见宋义他们声东击西已经得手,连忙招呼姐妹们趁着敌人慌乱,飞快地朝着敌人的辎重和粮草飞跑了过去。
大乱阵脚的蛮子,经过短时间的慌乱之后,蛮子的守军大将很快摸清楚了宋义他们的动静。当即三路精锐铁骑从中军大营冲出,一路杀向关塞的门洞,意欲抢回门洞;一路从前后包抄过去,打算将宋义等人生擒下来;另一路则与已经前来支援的铁骑,遥相呼应,形成威慑,以免北山卫闯关。
密密麻麻地蛮子,前赴后继地冲向宋义他们。
很快,寡不敌众的江湖豪杰,不断地有人倒下。
血水在黑夜中,染红了冰冷的青石板。
宋义见陌上花还没有动静,只得和郎青、李胜咬牙坚持。刀光如雷电,更加迅疾夺人。而更多的圆月弯刀和长枪,从四周冲刺而来。
蛮子杀人,向来以勇力破万招。
他们的打法,大都极简而凶悍。一排排圆月弯刀,呼啸而来,跟着一把把长枪,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杀而到。
未经如此大战的郎青和李胜,很快就挂了彩。宋义见身后的人不断地倒下,心中急得骂娘。这些娘们,白瞎了那么好的身手。
而那蛮子的守军大将,身穿黑色铠甲,骑着高头大马,目光冷冷地看着不断跳窜的宋义,当即大吼一声,拿弓箭来!
接过弓箭,他朝着宋义遥遥一指,当即搭箭弯弓拉月,十石重的强弓被他一把拉开,只听见刺啦一声强烈的呼啸,那脱手而出的长箭,犹如追星捕月一般,朝着宋义的后背-飞了过去。
宋义听见风声,脸色大变,足下踏雪落花步,向旁边横跨一步,犹如身体折竹一般猛地一折,再横倒一个平板桥,那长箭擦着他的耳鼻,呼啸地穿过他身前的一名江湖好汉,将他一箭射出了十步之远,噗呲一声,将那好汉生生地钉在了城墙边。
那守军大将见宋义居然躲开了他这必杀的一箭,发出一阵惊呼。见身边的众将,一片惊愕。脸色微微涨红发怒,当即不服气地再次弯弓搭箭,三箭连发之后,又是七星追月,连发十箭,定要将这宋义射杀当场。
郎青和李胜见势不好,连忙不顾性命地一边抱起身边的敌人,朝着那先发的三箭扔了过去,一边快速地挥刀直劈那追身而到的七箭。
宋义见敌人发狠了,看着那迅疾而来的绝妙箭招,顿时脸色惨白,浑身大汗淋漓,心如死水。连一点想逃的念头都没有了。那守军大将发出十箭,几乎将他逃脱的机会都给封死了。
当年那六君子之一的“刀痴”阿憨,就是被这般万夫长的射雕者,连发十箭,给生生横腰斩断,死得惨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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