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认爹妈的事,严嵩虽然觉得继嗣确实万无一失,但难道不是可以理解、左右都行吗?陛下又没有提出现在就把太庙中的祖宗牌位祧出一个,把亲爹牌位现在就搬进去。
他是皇帝,他给死去的亲爹追尊个帝号,他活着的亲妈进封为太后不是理所当然吗?
真就得摁着他的头认张太后做妈?
严嵩看了看天子的脸色,竟从这十五岁的天子脸上看不出什么愤怒。
朱厚熜只是淡淡地微笑着看他们表演。
这时,太阳已经渐渐升了起来,晨光从奉天门那边照过来。
朱厚熜看了看阳光,点了点头站起来:“每天这个时候,朕都会晨跑。今天没法干脆利落地把几件事处置完,朕本来也有心理准备,只是没想到事事都这么麻烦。你们的反对朕知道了,这件事朕没有问你们建议,朕是下旨让礼部去办。毛澄,你办不了?”
“臣不知该如何办!陛下若执意如此,当如何称呼孝庙与太后……”
“朕叫伯母。”朱厚熜笑了起来,“朕每日晨间晚间去看望太后,叫的都是伯母,自称侄儿。太后对此没有意见,与朕也是相谈甚欢。”
毛澄顿时无语,他正要开口,朱厚熜又问道:“定国公,朕没记错的话,城外行殿之中劝进之前,朕已经明确表达过态度吧?”
定国公陡然被问起,只能走了出来沉声回答:“陛下确实明确过此事。”
“朕曾有言,若要朕继嗣方继大统,朕不继位,然否?”
“……陛下确有此言!”徐光祚浑身难受,你别点我名了,求求了!
“现在朕继位了。”朱厚熜目光睥睨,“大宗伯,你是奉迎团一员,你忘了吗?朕的态度,太后很清楚,诸位阁臣与奉迎团诸人也都明明白白。朕在行殿中说过了,朕是奉诏以兴献王长子身份登基的,遗诏是朕的法统,朕不继嗣。如今你却推说才疏学浅,办不了?”
朱厚熜还在笑着:“那么毛尚书,你到底是真的办不了,还是反对朕,不想办?”
毛澄一脸正义模样:“当日陛下已至行殿,是太后与臣等为了江山社稷着想,才暂改仪注,先迎陛下登基。如今先帝大行,头等大事乃是丧仪,是上尊谥,陛下何故令臣同议四号?”
你就不能先别提这么尖锐的事情,缓一缓吗?
“严嵩。”朱厚熜忽然开口。
“……臣在。”严嵩陡然吓了一跳。
“朕方才是怎么给礼部旨意的,你复述一遍。”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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