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只有你我二人,你又何必故意作此官样文章?还请伯父实言相告。”
盛维沉默不语,脸上的表情却出卖了他,证明他此刻内心并不平静。
见盛维不肯说,卫辰也没再逼问,而是继续道:“伯父可知,那日学政大人问我要何赏赐时,我为何不要,而是将赏赐给了义学?”
盛维神色变了又变,咬着牙道:“此事,是老夫承了你的情,果酒作坊算你三成,张家夫妇一成,不能再多了!”
盛维说这话时,一脸肉痛的样子,卫辰却是不接他的话茬,不置可否笑了笑,又道:“敢问伯父,为何将令爱许配给孙志高?”
“卫辰!”
听到卫辰这句话,盛维脸色霎时间阴沉下来,眼中凛冽的寒芒令人不寒而栗。
卫辰只当没看见盛维难看的表情,自顾自继续说道:“小子斗胆猜想,大概是孙志高当初十二岁便中了秀才,伯父觉得他前途无量,日后必将和扬州的盛大人一样,成为庇护盛家的又一棵参天大树吧?”
“只可惜,少时了了,大未必佳,孙志高到底还是让伯父失望了。”
卫辰说到这,话锋陡然一转,目光直视盛维,问道:“伯父以为,我比孙志高如何?”
盛维愣了愣,语气缓和道:“你也想做我的女婿?我还有个小女儿,倒是与你年纪相仿……”
“咳咳,伯父说笑了。”
卫辰尴尬地咳了几声,连忙打住盛维的话头,继续说道:“小子不才,今年不过十岁,便已得学政大人赏识,只消学政大人在江南一日,我过县、府、院三关便是易如反掌,秀才功名可以说是手到擒来。”
盛维暗自点头,心道卫辰这话倒是说得不错。
那日王学政考校卫辰之时,盛维就看出他有收徒之意,最后之所以不了了之,盛维猜测,大概是因为王学政是院试主考官,而卫辰很可能不久之后就参加院试,王学政只能被迫避嫌。
可即便没有师徒之名,王学政对卫辰的赏识提携之意也已经溢于言表,江南省官场中人都是心中有数。
科举前三关中,县试、府试、院试都是不糊名的,县试主考是知县,府试主考是知府,院试主考就是学政。
院试自不必多说,卫辰几乎是稳过,那么知县和知府会不会冒着得罪学政的风险,在前两轮考试中把卫辰黜落呢?
答案十有八九是不会。
只要王学政在江南省一日,卫辰的秀才功名就是预订好的,说是手到擒来也不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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