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会散去,群臣从大殿三三两两离开,拓跋宏独自从大殿出来,梁国大臣无人敢上前打招呼,只有谢勋冲拓跋宏点点头,拓跋宏也回礼,谢勋微笑颔首离去,吕见喜上前跟拓跋宏说道:“晋王殿下,咱家领您出宫。”
拓跋宏点点头,准备跟随吕见喜出宫,太子看着拓跋宏的背影,想着刚才殿上拓跋宏和老七的对话,有些疑惑的自言自语道:“难道那天,他们见过面?”
太子思考片刻,急忙加快脚步跟了上去。
谢勋走下台阶,崔相上前笑道:“老谢啊,两头押注,左右逢源,好手段呐?”
谢相微笑回击:“崔老头别得了便宜卖乖了,谢崔两家历来同气连枝,也不怕站着说话不腰疼。”
崔相被说得无奈:“得,得,晚上来我府上小酌一杯,丫头手艺是越来越好了,让你女婿作陪,这样不生气了吧。”
谢相假装叹口气:“养那么好一闺女,白白便宜了你们崔家,想吃口自己闺女亲手做的酒菜还得巴巴的跑你们家去,我这命太苦了。”
崔笑一时大笑,旁人皆不以为怪,谁都知道这两家本就是世代姻亲,崔相自己还是谢老头的小舅子呢。
这边,太子追上拓跋宏,出口喊道:“贤弟留步。”
拓跋宏回头见是太子,忙行礼道:“太子兄长,可有话想吩咐小弟。”
太子笑道:“贤弟,明日家宴,舍妹循例并不出席,不过我认为既然两国是兄弟之邦,舍妹出来见见也是应该的,明日家宴我会向父皇进言邀舍妹出来一见,贤弟以为如何?”
拓跋宏心生疑惑,心中暗想:“这太子为何要跟自己说这番话呢?”
不过也不便说什么,只是心中也想求证,便随口答道:“多谢太子哥哥,如此合适吗?毕竟日后公主会是魏国太子妃,有可能是小弟的皇嫂,如此恐怕不太合适。”
太子笑道:“贤弟多虑了,一家人嘛,谈不上失礼。”
太子伸手做指引:“贤弟,本王送你出宫。”
拓跋宏点头应道:“那有劳太子兄长了。”两人并肩而去。
萧思钰走出紫宸殿仍苦苦思索,那晚那个登徒子怎会是魏国晋王呢?
这当真是偶遇?
突然萧思钰惊呼一声:“我得告诉皇姐去!”
萧思钰拔腿就往佳熙殿赶去。
宁王远远唤他:“七弟,等等我!”
萧思钰完全没有听见,一溜烟跑没影了。
宁王还在犯嘀咕:“老七这是怎么了,今天这么奇怪!”
宁王摇摇头,转身往皇后凤仪殿而去。
“今天的事情太奇怪了,该跟母后说说。”
太子与晋王沿御阶侧道而行,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攀谈,心中各有心事,太子想起昨日回宫中探望母后,母后所说之言:“永慧之容颜,当世罕有,入魏为太子妃,如今魏太子未定,永慧必当引诸王相争,你父皇安排家宴,不若让魏国晋王见她一面,如若他心存爱慕,则刚好在北朝种下内乱的种子,北朝乱起来,则雍王、永慧皆难保安全,你的储君之位越稳。”
晋王随太子出了朝阳门,李存孝和罗克敌迎上来,晋王与太子告辞分别而走,太子上车辇撩开窗帘,看了看这骑马而去的三人,自言自语道:“可惜了,可惜了。”
其表情似有遗憾,可能他想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吧。
拓跋宏三人骑马而行,身后跟着二十骑兵,拓跋宏脸上看不出悲喜,李存孝问道:“大哥,今日梁帝召见可有事情发生?”
拓跋宏笑道:“定下了回去的时间,这个月二十三日出发北返。”
罗克敌笑着问道:“大哥,确定那天你遇到的人的身份了吗?”
拓跋宏点点头:“没错,确实是她。”
李存孝有点摸不着头脑:“大哥,三弟,你们打什么哑谜呢?”
拓跋宏回头笑道:“二弟,我画的画中女子,正是我们这次来的目的。”
李存孝大惊说道:“永慧公主?不会这么巧吧?”
太晨宫配殿含元殿为皇帝宴请之殿,今日是陛下的家宴,景帝、皇后、太子、宁王、雍王、叶落河、何元朗、谢相、崔相做陪,为拓跋宏一行启程之前做践行。
殿内做礼乐歌舞,众人用宴赏舞,席间雍王多次看向拓跋宏,拓跋宏固做安然之态。太子看在眼中,略有疑窦,但是不便问。
叶落河自然知道这晋王就是那日社火节偶遇之人,且已经明了,似乎这晋王对永慧公主有所心仪。
谢相暗自望向叶落河,叶落河以目光回应,两人心中明了,但是并不点破。
宁王看着这晋王,想想皇姐、七弟即将去往北朝,心中略有不喜。
皇帝面无表情,静静看着歌舞,深情放松,但是心中所想无人可以揣摩。
宴会上的众人各有各的心思,各有各的神态。
一曲歌舞完毕,景帝看向拓跋宏举杯说道:“皇侄,远道而来,今日设家宴,不必拘礼,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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