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她认为自己想的很周到,甚至觉得第二个选择更优。
可下面的那位大爷显然不那么想。
“喂,另一面是有灯吗?你能很快找到开门的机关?你该不会随便找一下就以找不到为借口扔下我转身自己跑了吧?不会吧,不会吧,两锭金,你不会吧!”
居不易连连数问,语句极快,且一字比一字厉声。说完只停顿了一下,没能即刻听到邬山月的回答,他急了,只一个瞬间他就断定了自己是被扔下了。
其实既然已经知道了出口所在,即便真会短暂落单,他也完全可以凭借自己的能力爬上去。甚至只要脚步够快,他还很有可能追上前面的人,然后甩给对方一个轻蔑无比的眼神。
但那不一样。
盘踞在他脑海里的不安,并非来自于可能存在的危险,而是源于他不愿去追溯的远古失望。
他跳起来伸手向上挥打,明明知道不可能打到什么,但一定要用这种最幼稚的方式宣泄。结果在他第二次跳起来挥打的时候,指间就匆匆地碰到了邬山月的手。
他落地后愣了一下,就听上方的邬山月嫌弃地说:“喂,你不抓紧,我怎么拉你上来?”
怒火和憋屈来得快,去得也快,导致他消化不良,胃有点疼,心也有点抽抽的难受。
“喂,老财迷,我看不见,你有伸手吗?还没找到我的手吗?”
听得邬山月这一声催,居不易这才又踮起脚,探出了手去。
很凑巧,一片漆黑里,他没有摸索,只伸了这一次手,仅一次,就抓住了邬山月的手。
毕竟也在江湖上行走,即便没多少功夫,他的身法也绝对灵活,所以邬山月把他拉上来时并没有费多少力。
等他稳稳地坐定在了她的身旁,感知到了她的呼吸,居不易的心里却依旧揣着那点儿抽抽的疼。
“谢谢。”
他这一声过分清冷,听不出丝毫感情。
邬山月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紧接着他又说了一声:“对不起。”
这三个字却是情绪满满,像是承载着最深刻的内疚。
邬山月丝毫没有多想,还轻松地玩笑道:“我现在是彻底相信了你是既怕黑又怕鬼,是个彻头彻尾的胆小鬼。”
居不易却态度认真,冷不丁地问道:“知道我为什么偏爱独行吗?”
邬山月虽然一点都不好奇,但出于礼貌还是接话道:“我还记得你的保镖理论。”
“是因为只有独行,才不会被伙伴抛下。”
突然而来的情感剖析是邬山月没有想到的,无论时间还是地点都很不适合来听故事。但,她想给居不易一个安慰。
“放心吧,我从来没有丢下过伙伴。”
一句话,让居不易想起来了,也想通了。
正是因为在正威镖局的礼堂初见时,邬山月示意过自己的同伴先脱身。那一刻,在他的心里这个女孩儿就不同了。所以在竹屋,无论旁人如何说她是个小妖女,他依旧是不问原由地站在了她的一边。
“我也算是你的伙伴?”
“如果你不想算,我们也可以另算!”邬山月真的没多少耐心了:“不过能不能先出去了之后,再另算?”
“不了,话就到这里!出去后,我们再不要聊这个了。”
“好啊!”邬山月一口应下,她反正无所谓啊,她又不在乎。
但如果有可能的话,她还是想找个合适的机会再问一下。
既然居不易这么不喜欢被抛下,方才又为什么会毫不犹豫帮她先走,从而令自己落到了一个可能会被抛下的境遇里……
即使这个“走”未必真能成功,但邬山月能很清楚地感觉到,先前的那一刻,居不易是愿意让她先脱身的。
而现在,她决定将这个好奇永远作为一个好奇。
因为秘密,就应该是秘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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